第956章 留着就是祸害
“砰！”
郭闻孝一拳就砸中甄立群的鼻梁，当场就将他打倒在地不说，两道鼻血唰地就喷出来，疼得甄立群当场喊叫起来：“郭闻孝，你疯了吗？”
“我疯了？咱们两个到底是谁疯了？甄立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会给这群工人兄弟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你敢说你带着他们离开，就能给他们养家糊口的机会？他们赚的钱能比在河图制造多吗？”郭闻孝像一头野兽一般，眼神凶狠地瞪视着。
“我敢！”甄立群挺直了腰杆大声喊道。
“狗屁，你敢个锤子！”
郭闻孝啐了一口，怒气冲冲地喊道：“就你这样的人，能带着他们干出什么名堂来？你还敢说你敢？甄立群，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真的要将他们的前途葬送掉吗？”
“郭闻孝，你少在这里给我泼脏水。你想要捧赵山河的臭脚那是你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有底线。我们都是有骨气的人，我们是绝对不会任人宰割的。”
甄立群擦拭掉鼻血，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听着，这一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我会记着这笔账，咱们后会有期。”
“走！”
说完甄立群冲着身后的人群把手一招，就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卢万寿和梁茂火一左一右地跟着。
一百多号工人面面相觑后，也都跟着他们离开。既然都做出了选择，就不能说言而无信。你让他们现在再说不走，没谁能拉下来这张脸。
这群人就这样离开了食堂，走出了红星机械厂的大门。
目视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赵山河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郭闻孝后，冲着留下来的工人淡然说道：“同志们，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说明你们心里是愿意跟河图制造一起发展前进的，既然如此，我在这里欢迎你们的加入。”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通过考核，一律都会重用。”
“郑处长。”
“我在！”郑经纬站出来。
“你是人事处处长，考核的事情自然你说了算，这件事你现在就做，我给你三天时间，将剩下的五百多工人尽快的给我整理出来。”
“谁留下，谁开除，都要清清楚楚地登记在册。”
“能做到吗？”
赵山河看过来。
“能！”
郑经纬抬头挺胸，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赵厂长，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您就等着吧，我保证会筛选出来真正有能力的工人，让那些尸位素餐，滥竽充数进来的都离开。”
赵山河向他投去满意的眼神：“好样的，放手去做吧，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要及时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是！”
说完这话，赵山河便转身离开。
人群一片哗然。
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揪着，原本以为甄立群闹出刚才的一出戏，赵山河是肯定会受到冲击的，是不会说再大张旗鼓地做事。可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赵山河不但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强势地推动着人事考核。
这下他们都如坐针毡了。
尤其是那些靠着关系进厂的人，他们刚才没有跟着甄立群走，就是想要留下来混水摸鱼，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有钱拿。要是说真的被这样一搞，他们还能这样吗？
“你们说赵山河真的会赶咱们走？”
“我说都这时候了，你哪里来的优越感？难道你没看到刚才一百多人都被赶走了吗？而且是永不录用，你觉得你比他们还要厉害？”
“兄弟，提醒你一句，咱们这位赵厂长可不是孤家寡人过来的，人家是带着整个河图制造来的，人家有的是工人，压根就不稀罕咱们。你信不信，咱们就是都走光，河图制造也不会倒，甚至我敢说，都走了反而是对赵山河的胃口。”
……
听着这样的吵吵声，郑经纬大手一挥：“第一车间的跟着我走，现在就进行现场考核，第二车间的回去做好准备，我随时都会过去开始考核。其余车间的也都回去等着。”
一场轰轰烈烈的人事考核就此开始。
……
红星机械的大门口。
几个之前的门卫看到甄立群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后，赶紧都上前来赔笑着说话。其中为首的就是保安处的处长杨克，也是甄立群当初提拔起来的。
只是杨克却没想着跟随甄立群走。
“杨克，你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吗？我告诉你，留下来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你还是跟着我走吧。”甄立群拍拍杨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甄厂长，我就算了吧，我还是留下来帮您盯着点这里。您也清楚的，要是我们都走了，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没有人给您说不是？”杨克低声道。
“也对。”
甄立群一想，也是这事。虽然他也清楚杨克是不想要跟着自己走，找到的这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很好很正当，他接受了。
“那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给我盯着点赵山河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咱们走。”
甄立群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想着去瞧下背后的机械厂。因为在他心里，压根没想着自己会这样走掉，他还会回来的。
一百多人就这样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离开。
他们都知道，从走出这里的那一刻起，除非甄立群能够再重新入主这里，不然只要这里还是河图制造，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永不录用不是说说而已。
“杨处长，咱们真的没事吗？”
“说得就是，刚才接到的通知说的是让咱们都去开会的，可咱们却在这里送甄厂长，这要是被厂里知道的话，只怕会拿咱们问罪的。”
“问罪？我说你们这么胆小怎么能办成大事？跟着咱们杨处长，有谁敢问罪你们？”
……
听着身边几个门卫的絮絮叨叨，杨克满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谁能动你们。”
“是吗？那要是你不在这个位置上呢？”
就在杨克话音落地的同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间在不远处响起，杨克赶紧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十来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在眼前。
为首的男人正玩味地看过来。
“陈剑飞，是你？”杨克有些吃惊。
“对，没错，就是我。”
陈剑飞双手后负，慢悠悠地扫视过去后，语气慵懒地说道：“杨克，你刚才在做什么？是在列队欢送甄立群离开吗？”
“我……”杨克语塞。
“说不出来了吧？我觉得你就是在列队欢送。没想到你和甄立群的关系这么亲密，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陈剑飞淡淡说道。
“陈剑飞，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讽刺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甄厂长提拔起来的，现在他要走，我总不能说连送送都不行吧？我想就算是赵厂长知道这事，也不可能怪罪我的。”杨克色厉内荏地辩解道。
“放心，没谁会因为你和甄立群的关系怪罪你。”
陈剑飞随意一笑。
然后在杨克的高傲眼神中，他话锋陡然一转。
“但是杨克你既然是工厂保安处的处长，相信应该是知道规矩的。不管是谁进出工厂，尤其是像刚才那样，有人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离开，你难道不应该检查下吗？”
“这个！”
杨克愣住。
“我能解释的，他们好歹是红星机械的工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挟带公物的事情来，对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我……”
“你能保证？你凭什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怎么就敢说他们没有做出挟带公物的事情来？我怎么听我的人说，他们亲眼看到刚才走的人里面，有些人就是拿走了公家的东西。”陈剑飞毫不客气地打断杨克的话，语气陡然提升。
“我！”杨克忽然感觉有些结巴。
“你无话可说了吧？你要知道，工厂既然有规章制度，每个人就都要遵守，不是说你觉得他们没事就没事的。鉴于你这种危险的思想，现在我宣布厂里的一个通知。”
陈剑飞平静地说道：“自即日即刻起，杨克你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你不会在河图制造担任任何职务，红星机械厂保安处，将由我来接管。你们所有人都去厂里接受考核，过关的可以选择留下，淘汰的今天日落之前必须无条件地离开。”
“什么？”
杨克瞬间懵神，他难以置信地盯视着陈剑飞，失声问道：“陈剑飞，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呢？”陈剑飞淡淡道。
“我不服！”杨克大声吼叫。
陈剑飞不屑地挑起眉角，嗤笑一声：“不服？你不服的话随时可以去告状，我们河图制造也欢迎你告，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最好现在就追上甄立群的脚步，没准还能在他那里捞个一官半职当当。”
“你欺人太甚！我不伺候了！兄弟们，咱们走！”
杨克看着陈剑飞淡漠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板上钉钉了。自己就算是再闹腾都是没戏的，甚至就连去告状都不会有人接状纸。
既然如此还是赶紧去追甄立群要紧。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向前跑去。
其余几个保安你看我我看你后，也都跟着杨克往前跑去。他们原本就都是杨克招进来的，和他都是沾亲带故的，没有道理说在这会儿不力挺。
“陈处长，就这样将整个保安处都裁掉吗？”
“对！”
陈剑飞眯缝着双眼，看着杨克他们奔跑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说道：“红星机械的保安处已经烂掉，既然如此，就要整个的一锅端，留着就是祸害。都听着，从现在起这里的保卫由咱们接管，赶紧派人值班，其余人在厂内巡逻。”
“是！”
河图制造保安科的这群人立刻斗志昂扬。
他们也不想跟着红星机械厂保安处的人在一起共事，现在这样做最好。
……
红星机械厂外面。
甄立群看着站在眼前的一百来号人，大声说道：“各位，你们既然跟着我出来了，那就都是我甄立群的兄弟，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咱们今天是离开红星机械了，但咱们今天怎么走的，明天就怎么回去，到时候一定要让他赵山河好看！”
“好样的！”
“我们相信甄厂长。”
“甄厂长，您说我们现在去哪儿？您是不是给我们安排好地方了？”
“没错。”
听到问话，甄立群傲然说道：“我当然是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敢带着你们走。你们都听清楚，咱们现在就都去拖拉机厂。”
“拖拉机厂？”
这下不但是所有工人都愣住，就连卢万寿和梁茂火也都呆住了。
他们两人之前也是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甄立群想要带着他们去哪儿。只是看着甄立群那种牛皮哄哄的模样，以为去的地方肯定不简单，最起码是要比红星机械好很多的单位。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市拖拉机厂！
怎么能是这里？要知道是这儿的话，我们可就得好好地想想要不要跟着你走了！谁不知道，拖拉机厂虽然说没有到破产的地步，但现在也就那样，半死不活的。你说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去拖拉机厂，就算是我们想，也得人家愿意啊？
拖拉机厂能愿意吗？
本来自己就揭不开锅，现在又一下冒出这么多张嘴，不得吃垮他们啊！
“甄厂长，您不是认真的吧？您说的是咱们市拖拉机厂？就是黄方军当厂长的那个拖拉机厂？”
“对，就是那里。”甄立群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怎么能是那里啊？我们都知道拖拉机厂也不行了。”
“甄厂长，咱们能换个地方去吗？”
“就拖拉机厂差河图制造远了去了，要是早知道去哪儿，我就不跟着出来瞎凑热闹了。你们说现在我要是回去，赵山河还要不要我？”
……
听到这样的质问声，看到一张张有些垂头丧气的脸，甄立群连忙大声说道：“你们啊不要胡思乱想，这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市拖拉机厂最近刚刚得到一笔投资，是会大展拳脚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带着你们过去？”
“你们就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要不然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那边，我保证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能够入职，明天就能上岗干活，这样这个月照样有工资拿。”
“那就走吧。”
事已至此，他们能做什么？只能是甄立群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只是就连甄立群都没有想到，他即将遭遇什么样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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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闻孝一拳就砸中甄立群的鼻梁，当场就将他打倒在地不说，两道鼻血唰地就喷出来，疼得甄立群当场喊叫起来：“郭闻孝，你疯了吗？”
“我疯了？咱们两个到底是谁疯了？甄立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会给这群工人兄弟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你敢说你带着他们离开，就能给他们养家糊口的机会？他们赚的钱能比在河图制造多吗？”郭闻孝像一头野兽一般，眼神凶狠地瞪视着。
“我敢！”甄立群挺直了腰杆大声喊道。
“狗屁，你敢个锤子！”
郭闻孝啐了一口，怒气冲冲地喊道：“就你这样的人，能带着他们干出什么名堂来？你还敢说你敢？甄立群，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真的要将他们的前途葬送掉吗？”
“郭闻孝，你少在这里给我泼脏水。你想要捧赵山河的臭脚那是你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有底线。我们都是有骨气的人，我们是绝对不会任人宰割的。”
甄立群擦拭掉鼻血，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听着，这一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我会记着这笔账，咱们后会有期。”
“走！”
说完甄立群冲着身后的人群把手一招，就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卢万寿和梁茂火一左一右地跟着。
一百多号工人面面相觑后，也都跟着他们离开。既然都做出了选择，就不能说言而无信。你让他们现在再说不走，没谁能拉下来这张脸。
这群人就这样离开了食堂，走出了红星机械厂的大门。
目视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赵山河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郭闻孝后，冲着留下来的工人淡然说道：“同志们，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说明你们心里是愿意跟河图制造一起发展前进的，既然如此，我在这里欢迎你们的加入。”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通过考核，一律都会重用。”
“郑处长。”
“我在！”郑经纬站出来。
“你是人事处处长，考核的事情自然你说了算，这件事你现在就做，我给你三天时间，将剩下的五百多工人尽快的给我整理出来。”
“谁留下，谁开除，都要清清楚楚地登记在册。”
“能做到吗？”
赵山河看过来。
“能！”
郑经纬抬头挺胸，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赵厂长，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您就等着吧，我保证会筛选出来真正有能力的工人，让那些尸位素餐，滥竽充数进来的都离开。”
赵山河向他投去满意的眼神：“好样的，放手去做吧，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要及时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是！”
说完这话，赵山河便转身离开。
人群一片哗然。
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揪着，原本以为甄立群闹出刚才的一出戏，赵山河是肯定会受到冲击的，是不会说再大张旗鼓地做事。可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赵山河不但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强势地推动着人事考核。
这下他们都如坐针毡了。
尤其是那些靠着关系进厂的人，他们刚才没有跟着甄立群走，就是想要留下来混水摸鱼，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有钱拿。要是说真的被这样一搞，他们还能这样吗？
“你们说赵山河真的会赶咱们走？”
“我说都这时候了，你哪里来的优越感？难道你没看到刚才一百多人都被赶走了吗？而且是永不录用，你觉得你比他们还要厉害？”
“兄弟，提醒你一句，咱们这位赵厂长可不是孤家寡人过来的，人家是带着整个河图制造来的，人家有的是工人，压根就不稀罕咱们。你信不信，咱们就是都走光，河图制造也不会倒，甚至我敢说，都走了反而是对赵山河的胃口。”
……
听着这样的吵吵声，郑经纬大手一挥：“第一车间的跟着我走，现在就进行现场考核，第二车间的回去做好准备，我随时都会过去开始考核。其余车间的也都回去等着。”
一场轰轰烈烈的人事考核就此开始。
……
红星机械的大门口。
几个之前的门卫看到甄立群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后，赶紧都上前来赔笑着说话。其中为首的就是保安处的处长杨克，也是甄立群当初提拔起来的。
只是杨克却没想着跟随甄立群走。
“杨克，你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吗？我告诉你，留下来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你还是跟着我走吧。”甄立群拍拍杨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甄厂长，我就算了吧，我还是留下来帮您盯着点这里。您也清楚的，要是我们都走了，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没有人给您说不是？”杨克低声道。
“也对。”
甄立群一想，也是这事。虽然他也清楚杨克是不想要跟着自己走，找到的这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很好很正当，他接受了。
“那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给我盯着点赵山河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咱们走。”
甄立群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想着去瞧下背后的机械厂。因为在他心里，压根没想着自己会这样走掉，他还会回来的。
一百多人就这样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离开。
他们都知道，从走出这里的那一刻起，除非甄立群能够再重新入主这里，不然只要这里还是河图制造，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永不录用不是说说而已。
“杨处长，咱们真的没事吗？”
“说得就是，刚才接到的通知说的是让咱们都去开会的，可咱们却在这里送甄厂长，这要是被厂里知道的话，只怕会拿咱们问罪的。”
“问罪？我说你们这么胆小怎么能办成大事？跟着咱们杨处长，有谁敢问罪你们？”
……
听着身边几个门卫的絮絮叨叨，杨克满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谁能动你们。”
“是吗？那要是你不在这个位置上呢？”
就在杨克话音落地的同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间在不远处响起，杨克赶紧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十来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在眼前。
为首的男人正玩味地看过来。
“陈剑飞，是你？”杨克有些吃惊。
“对，没错，就是我。”
陈剑飞双手后负，慢悠悠地扫视过去后，语气慵懒地说道：“杨克，你刚才在做什么？是在列队欢送甄立群离开吗？”
“我……”杨克语塞。
“说不出来了吧？我觉得你就是在列队欢送。没想到你和甄立群的关系这么亲密，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陈剑飞淡淡说道。
“陈剑飞，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讽刺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甄厂长提拔起来的，现在他要走，我总不能说连送送都不行吧？我想就算是赵厂长知道这事，也不可能怪罪我的。”杨克色厉内荏地辩解道。
“放心，没谁会因为你和甄立群的关系怪罪你。”
陈剑飞随意一笑。
然后在杨克的高傲眼神中，他话锋陡然一转。
“但是杨克你既然是工厂保安处的处长，相信应该是知道规矩的。不管是谁进出工厂，尤其是像刚才那样，有人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离开，你难道不应该检查下吗？”
“这个！”
杨克愣住。
“我能解释的，他们好歹是红星机械的工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挟带公物的事情来，对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我……”
“你能保证？你凭什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怎么就敢说他们没有做出挟带公物的事情来？我怎么听我的人说，他们亲眼看到刚才走的人里面，有些人就是拿走了公家的东西。”陈剑飞毫不客气地打断杨克的话，语气陡然提升。
“我！”杨克忽然感觉有些结巴。
“你无话可说了吧？你要知道，工厂既然有规章制度，每个人就都要遵守，不是说你觉得他们没事就没事的。鉴于你这种危险的思想，现在我宣布厂里的一个通知。”
陈剑飞平静地说道：“自即日即刻起，杨克你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你不会在河图制造担任任何职务，红星机械厂保安处，将由我来接管。你们所有人都去厂里接受考核，过关的可以选择留下，淘汰的今天日落之前必须无条件地离开。”
“什么？”
杨克瞬间懵神，他难以置信地盯视着陈剑飞，失声问道：“陈剑飞，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呢？”陈剑飞淡淡道。
“我不服！”杨克大声吼叫。
陈剑飞不屑地挑起眉角，嗤笑一声：“不服？你不服的话随时可以去告状，我们河图制造也欢迎你告，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最好现在就追上甄立群的脚步，没准还能在他那里捞个一官半职当当。”
“你欺人太甚！我不伺候了！兄弟们，咱们走！”
杨克看着陈剑飞淡漠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板上钉钉了。自己就算是再闹腾都是没戏的，甚至就连去告状都不会有人接状纸。
既然如此还是赶紧去追甄立群要紧。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向前跑去。
其余几个保安你看我我看你后，也都跟着杨克往前跑去。他们原本就都是杨克招进来的，和他都是沾亲带故的，没有道理说在这会儿不力挺。
“陈处长，就这样将整个保安处都裁掉吗？”
“对！”
陈剑飞眯缝着双眼，看着杨克他们奔跑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说道：“红星机械的保安处已经烂掉，既然如此，就要整个的一锅端，留着就是祸害。都听着，从现在起这里的保卫由咱们接管，赶紧派人值班，其余人在厂内巡逻。”
“是！”
河图制造保安科的这群人立刻斗志昂扬。
他们也不想跟着红星机械厂保安处的人在一起共事，现在这样做最好。
……
红星机械厂外面。
甄立群看着站在眼前的一百来号人，大声说道：“各位，你们既然跟着我出来了，那就都是我甄立群的兄弟，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咱们今天是离开红星机械了，但咱们今天怎么走的，明天就怎么回去，到时候一定要让他赵山河好看！”
“好样的！”
“我们相信甄厂长。”
“甄厂长，您说我们现在去哪儿？您是不是给我们安排好地方了？”
“没错。”
听到问话，甄立群傲然说道：“我当然是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敢带着你们走。你们都听清楚，咱们现在就都去拖拉机厂。”
“拖拉机厂？”
这下不但是所有工人都愣住，就连卢万寿和梁茂火也都呆住了。
他们两人之前也是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甄立群想要带着他们去哪儿。只是看着甄立群那种牛皮哄哄的模样，以为去的地方肯定不简单，最起码是要比红星机械好很多的单位。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市拖拉机厂！
怎么能是这里？要知道是这儿的话，我们可就得好好地想想要不要跟着你走了！谁不知道，拖拉机厂虽然说没有到破产的地步，但现在也就那样，半死不活的。你说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去拖拉机厂，就算是我们想，也得人家愿意啊？
拖拉机厂能愿意吗？
本来自己就揭不开锅，现在又一下冒出这么多张嘴，不得吃垮他们啊！
“甄厂长，您不是认真的吧？您说的是咱们市拖拉机厂？就是黄方军当厂长的那个拖拉机厂？”
“对，就是那里。”甄立群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怎么能是那里啊？我们都知道拖拉机厂也不行了。”
“甄厂长，咱们能换个地方去吗？”
“就拖拉机厂差河图制造远了去了，要是早知道去哪儿，我就不跟着出来瞎凑热闹了。你们说现在我要是回去，赵山河还要不要我？”
……
听到这样的质问声，看到一张张有些垂头丧气的脸，甄立群连忙大声说道：“你们啊不要胡思乱想，这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市拖拉机厂最近刚刚得到一笔投资，是会大展拳脚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带着你们过去？”
“你们就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要不然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那边，我保证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能够入职，明天就能上岗干活，这样这个月照样有工资拿。”
“那就走吧。”
事已至此，他们能做什么？只能是甄立群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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