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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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茶坊。
白色的烟在顶楼轻轻飘起，在微风抚弄下迅速消散在空中，茶壶的盖子叮叮当当地响着，提醒主人茶水好了。
九爷坐在露天院子的石椅上，身边的十爷先是看了他一眼，又抬眸望向正在倒茶的符天呈。
“苏力青晚上进宫，他应该能弄清楚裴玉到底什么情况。”符天呈说着，给九爷倒了一杯茶。
“我想，应该是宫里出了什么意外，不然裴玉怎么可能对陛下言听计从？”十爷小心翼翼地说着。
从九爷从宫里出来至今，除了说起裴玉在皇宫的情况，他更多的是沉默。
没有知道九爷到底在想什么。
“宫里不还有个掌事太监，我已经叫苏力青晚上记得去问了，我们在这儿等着就好。”符天呈看了一眼九爷。
男人摩挲着茶杯，眸子沉了好几分，看不出喜恶。
“对了，明天的武招是箭术，陛下虽然不来，不过还是把登记册的名单给了林晖。”符天呈想起正事，便将裴玉的话题扯远。
“那份名单是陛下看好的人？”十爷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林晖藏得严严实实的，我只瞧见那个掌事太监给的他。”
听此，十爷点点头，“我倒觉得方思君在册的话，反而是好事。”
“确实，那场的马术还不错，而且争议很大，我估计那本册子里是有方思君的名字的。”符天呈抿了一口茶。
“武招这边办起来，只要方思君的身份不惹人猜疑，以他的身手，应该没问题。”十爷悠悠然道。
他们没话找话，想让九爷不要太过于沉溺裴玉的问题了，眼下他们只有干着急的份，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是故意的。”九爷忽然道。
二人同时望去，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九爷回想着书房里的情景，陛下应该是最不愿意自己与裴玉接触的，哪怕是一个眼神，他都是不允许的。
可他还是把裴玉放出来了，那就说明一件事，他不在乎自己与裴玉相见。
不是对裴玉不感兴趣了，而是笃定裴玉对自己的态度不复从前。
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的态度转变，并且毫无感情。
他想到裴玉打翻茶水时的惊慌和恐惧，那副样子与初始见面时没什么两样。
裴玉与他的初见，是建立在二人身份地位的不同，他惧怕自己，可天性又让他很快忘却自己的害怕。
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才让九爷觉得此人傻憨，却不失一种天生吸引自己的智慧。
打翻茶水时，他的表情完全就像来服侍自己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眼睛里是害怕的，嘴巴却比谁都倔，装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九爷，许是陛下拿什么威胁他了。”符天呈干巴巴解释道。
九爷却不赞同，他摇摇头，“不对，他的态度不对。”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骗不了他，九爷比谁都了解裴玉，哪怕是做戏，裴玉也一定会想办法暗示自己。
那种拒他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管时隔多久，九爷见到的那刹那，还是会觉得窒息。
所以他才晃神至今，像是被那个眼神定住了。
九爷担心的是，陛下对裴玉做了什么事，造成裴玉性格大变。
一切都要等待苏力青进宫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淡淡的管弦乐声从皇宫的最里面传来，碧波荡漾，倒映着一盏盏红色的灯笼，船在湖中央随波纹轻轻晃动，宫女们的绣鞋踩上夹板。
太监们小心翼翼第端着酒壶酒杯走进船里，美人们在诺大的船舱里套着水袖起雾，软若无骨的身姿落在苏力青眼里。
他端坐在左侧的团蒲上，抬眼看见裴玉正在给鱼肉剔骨，一把银刀，一只叉子，在他手上和鱼肉里娴熟而灵活。
苏力青紧紧盯着那锋利的刀尖，心想这裴玉该不会在那里装蒜，然后趁着身边陛下不备，一叉子戳进人家眼睛里吧？
在紧张的心里活动中，裴玉缓缓放下手上的小刀，剔骨结束，一小碗白色的嫩肉被完整地盛放在一起。
苏力青匪夷所思地看着裴玉，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心道这是见鬼了么？
他进宫前听过符天呈的嘱咐，说是要打听打听裴玉近况，还将九爷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起初，苏力青理所当然地想莫不是陛下彻底惹得裴玉起了杀心，所以这会子演戏骗了所有人，好突然之间暗杀了陛下。
结果他现在看来，没觉得裴玉对陛下有一丝丝怨念，反而待在他身边还特别的温顺。
他抬头再看看四周，总觉得哪里奇怪。
“陛下，我先带裴玉下去喝药了。”忽然一个宫女走到陛下身边如是说道，她的打扮与其他宫女显然不同，连旗头配花都比别人更艳一些。
“你先跟妍芷姑姑下去吧。”陛下回头对裴玉说道，还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头。
妍芷？苏力青没听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侍卫马上俯身解释，“今晚服侍的姑姑是原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陛下将她调出来做玉堂殿的掌事姑姑了。”
“这么突然？”
“是，听说掌事公公身体抱恙，所以今天才特地调了这位姑姑过来，属下是听玉堂殿的人特地嘱咐的。”
苏力青狐疑地看着那掌事姑姑带着裴玉出去，“还特地嘱咐你们？看来来头不小。”
“是，这位姑姑跟着太后七年了，后来太后软禁，身边也只留了这一个宫女。”
苏力青噢了一声，低头看着酒水，这样一来，反而不能轻易见到裴玉了，至少私底下单独都成了难事。
“唉……”苏力青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这裴玉怎么突然变脸，和陛下卿卿我我，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也不怕九爷生气了么！
想着，苏力青不高兴地甩起脸子。
“世子怎么了？”陛下抬眼看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
苏力青不情不愿地看向他，“没事，左不过鱼刺差点堵进喉咙，在陛下面前失仪了。”
听此，陛下微微挑眉，也没生气，只是闷闷喝了两口酒道：“剔鱼肉的本事，是朕以前教裴玉的。他一直这么伺候朕，朕也只吃的惯他剔的鱼肉。”
苏力青看了眼前的鱼肉，完整一块地横躺着，“陛下就是陛下，过得总是精致些。”
说着，他随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两下，然后用舌头抿出骨头。
“陛下试试这样，也不乏是一种乐趣呢。”
苏力青此刻心里想的是，别给我炫耀了，也要看人家裴玉是不是真心给你做这些，老子才不信他是主动学的！
给你剔个鱼肉也能炫耀，苏力青捏着手里的鱼骨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陛下放下酒杯，“世子乐趣多，可朕不是样样都能选择，朕只能尽力要自己想要的。”
苏力青懒得和他说这些谜语，只是噢了一声，然后来了句陛下圣明。
晚宴进行到一半，苏力青就已经有些犯困。他撑着下巴等待裴玉回来，裴玉从下去喝药到现在都没回来。
可是苏力青又不能直接说要见裴玉，他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陛下看了他一眼。
“世子若有醉意，不如到外头吹吹风，荷花池快开了，看着也是应景。”
苏力青拍了一下大腿，起身行礼后走出船舱，他站在船头位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看见湖泊不远处还有几艘小船。
他定睛一看，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多了一只花灯，不过是用荷叶盛着小蜡烛，简单却别赋诗意。
苏力青往前走了两步，那荷灯长了眼睛似的飘到他眼前，他俯身看了一会儿，发现在不远处飘来更多了。
他往船头左侧走去，看到裴玉坐在那艘小船上，掌事姑姑陪在她身边，端着烛台。
他俯身在水面上小心翼翼地放下荷叶，庄重又谨慎。苏力青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喊了一句裴玉！
掌事姑姑立刻警觉抬头看向苏力青，然后似乎有意无意地挡在裴玉面前，阻隔了苏力青的视线。
“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玉从掌事姑姑身后探头，“只是瞧见了那荷叶开得好，便用做花灯了。”
“这位是世子大人，先行礼再说吧。”那姑姑小声说道，苏力青没听清，啊了一声，紧接着他就看见裴玉被扶起身，然后行了个礼。
苏力青愣了半晌，他才意识到认识了这么久，裴玉除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给自己行过礼以外，这算是第二次。
疏离又迷茫。
“你傻了，我们之间哪需要这样？你这姑姑把船开过来，我要过去！”
裴玉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姑，又有些迷茫地看向苏力青。姑姑不敢扛令，他叫船夫把船撑近，苏力青抬脚就迈了过去。
“哎哟！这儿怎么这么滑！”苏力青差点摔了个屁股墩，他看了一眼脚下，全是裴玉弄出来的水。
姑姑朝苏力青行了个礼，“世子小心些。”
“你退下吧，本世子要和裴玉说说话。”
姑姑立刻温声道：“恐怕奴婢不能如世子所愿，陛下说了奴婢寸步不离裴玉，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世子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倒二：“叫你走就走，别叫我的侍卫撵你！”
裴玉愣愣地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世子有什么话，直接就说了吧，姑姑只是个奴才。”
苏力青匪夷所思地看向裴玉，似乎用眼睛说：“你个王八羔子，站哪边的！”
“您的眼睛怎么了？”裴玉还要揭穿他。
苏力青差点吐血，他记得裴玉不是这样傻乎乎的人啊，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姑姑，最后咬牙切齿地道：“没事。”
“我也要放这个灯！”半晌，尴尬的沉默后，苏力青指着岸边的那些荷叶道。
裴玉点点头，船夫带着他们到岸边，苏力青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伸手拉住裴玉的衣服，用力一扯，两个人应声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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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烟在顶楼轻轻飘起，在微风抚弄下迅速消散在空中，茶壶的盖子叮叮当当地响着，提醒主人茶水好了。
九爷坐在露天院子的石椅上，身边的十爷先是看了他一眼，又抬眸望向正在倒茶的符天呈。
“苏力青晚上进宫，他应该能弄清楚裴玉到底什么情况。”符天呈说着，给九爷倒了一杯茶。
“我想，应该是宫里出了什么意外，不然裴玉怎么可能对陛下言听计从？”十爷小心翼翼地说着。
从九爷从宫里出来至今，除了说起裴玉在皇宫的情况，他更多的是沉默。
没有知道九爷到底在想什么。
“宫里不还有个掌事太监，我已经叫苏力青晚上记得去问了，我们在这儿等着就好。”符天呈看了一眼九爷。
男人摩挲着茶杯，眸子沉了好几分，看不出喜恶。
“对了，明天的武招是箭术，陛下虽然不来，不过还是把登记册的名单给了林晖。”符天呈想起正事，便将裴玉的话题扯远。
“那份名单是陛下看好的人？”十爷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林晖藏得严严实实的，我只瞧见那个掌事太监给的他。”
听此，十爷点点头，“我倒觉得方思君在册的话，反而是好事。”
“确实，那场的马术还不错，而且争议很大，我估计那本册子里是有方思君的名字的。”符天呈抿了一口茶。
“武招这边办起来，只要方思君的身份不惹人猜疑，以他的身手，应该没问题。”十爷悠悠然道。
他们没话找话，想让九爷不要太过于沉溺裴玉的问题了，眼下他们只有干着急的份，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是故意的。”九爷忽然道。
二人同时望去，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九爷回想着书房里的情景，陛下应该是最不愿意自己与裴玉接触的，哪怕是一个眼神，他都是不允许的。
可他还是把裴玉放出来了，那就说明一件事，他不在乎自己与裴玉相见。
不是对裴玉不感兴趣了，而是笃定裴玉对自己的态度不复从前。
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的态度转变，并且毫无感情。
他想到裴玉打翻茶水时的惊慌和恐惧，那副样子与初始见面时没什么两样。
裴玉与他的初见，是建立在二人身份地位的不同，他惧怕自己，可天性又让他很快忘却自己的害怕。
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才让九爷觉得此人傻憨，却不失一种天生吸引自己的智慧。
打翻茶水时，他的表情完全就像来服侍自己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眼睛里是害怕的，嘴巴却比谁都倔，装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九爷，许是陛下拿什么威胁他了。”符天呈干巴巴解释道。
九爷却不赞同，他摇摇头，“不对，他的态度不对。”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骗不了他，九爷比谁都了解裴玉，哪怕是做戏，裴玉也一定会想办法暗示自己。
那种拒他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管时隔多久，九爷见到的那刹那，还是会觉得窒息。
所以他才晃神至今，像是被那个眼神定住了。
九爷担心的是，陛下对裴玉做了什么事，造成裴玉性格大变。
一切都要等待苏力青进宫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淡淡的管弦乐声从皇宫的最里面传来，碧波荡漾，倒映着一盏盏红色的灯笼，船在湖中央随波纹轻轻晃动，宫女们的绣鞋踩上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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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力青紧紧盯着那锋利的刀尖，心想这裴玉该不会在那里装蒜，然后趁着身边陛下不备，一叉子戳进人家眼睛里吧？
在紧张的心里活动中，裴玉缓缓放下手上的小刀，剔骨结束，一小碗白色的嫩肉被完整地盛放在一起。
苏力青匪夷所思地看着裴玉，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心道这是见鬼了么？
他进宫前听过符天呈的嘱咐，说是要打听打听裴玉近况，还将九爷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起初，苏力青理所当然地想莫不是陛下彻底惹得裴玉起了杀心，所以这会子演戏骗了所有人，好突然之间暗杀了陛下。
结果他现在看来，没觉得裴玉对陛下有一丝丝怨念，反而待在他身边还特别的温顺。
他抬头再看看四周，总觉得哪里奇怪。
“陛下，我先带裴玉下去喝药了。”忽然一个宫女走到陛下身边如是说道，她的打扮与其他宫女显然不同，连旗头配花都比别人更艳一些。
“你先跟妍芷姑姑下去吧。”陛下回头对裴玉说道，还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头。
妍芷？苏力青没听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侍卫马上俯身解释，“今晚服侍的姑姑是原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陛下将她调出来做玉堂殿的掌事姑姑了。”
“这么突然？”
“是，听说掌事公公身体抱恙，所以今天才特地调了这位姑姑过来，属下是听玉堂殿的人特地嘱咐的。”
苏力青狐疑地看着那掌事姑姑带着裴玉出去，“还特地嘱咐你们？看来来头不小。”
“是，这位姑姑跟着太后七年了，后来太后软禁，身边也只留了这一个宫女。”
苏力青噢了一声，低头看着酒水，这样一来，反而不能轻易见到裴玉了，至少私底下单独都成了难事。
“唉……”苏力青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这裴玉怎么突然变脸，和陛下卿卿我我，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也不怕九爷生气了么！
想着，苏力青不高兴地甩起脸子。
“世子怎么了？”陛下抬眼看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
苏力青不情不愿地看向他，“没事，左不过鱼刺差点堵进喉咙，在陛下面前失仪了。”
听此，陛下微微挑眉，也没生气，只是闷闷喝了两口酒道：“剔鱼肉的本事，是朕以前教裴玉的。他一直这么伺候朕，朕也只吃的惯他剔的鱼肉。”
苏力青看了眼前的鱼肉，完整一块地横躺着，“陛下就是陛下，过得总是精致些。”
说着，他随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两下，然后用舌头抿出骨头。
“陛下试试这样，也不乏是一种乐趣呢。”
苏力青此刻心里想的是，别给我炫耀了，也要看人家裴玉是不是真心给你做这些，老子才不信他是主动学的！
给你剔个鱼肉也能炫耀，苏力青捏着手里的鱼骨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陛下放下酒杯，“世子乐趣多，可朕不是样样都能选择，朕只能尽力要自己想要的。”
苏力青懒得和他说这些谜语，只是噢了一声，然后来了句陛下圣明。
晚宴进行到一半，苏力青就已经有些犯困。他撑着下巴等待裴玉回来，裴玉从下去喝药到现在都没回来。
可是苏力青又不能直接说要见裴玉，他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陛下看了他一眼。
“世子若有醉意，不如到外头吹吹风，荷花池快开了，看着也是应景。”
苏力青拍了一下大腿，起身行礼后走出船舱，他站在船头位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看见湖泊不远处还有几艘小船。
他定睛一看，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多了一只花灯，不过是用荷叶盛着小蜡烛，简单却别赋诗意。
苏力青往前走了两步，那荷灯长了眼睛似的飘到他眼前，他俯身看了一会儿，发现在不远处飘来更多了。
他往船头左侧走去，看到裴玉坐在那艘小船上，掌事姑姑陪在她身边，端着烛台。
他俯身在水面上小心翼翼地放下荷叶，庄重又谨慎。苏力青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喊了一句裴玉！
掌事姑姑立刻警觉抬头看向苏力青，然后似乎有意无意地挡在裴玉面前，阻隔了苏力青的视线。
“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玉从掌事姑姑身后探头，“只是瞧见了那荷叶开得好，便用做花灯了。”
“这位是世子大人，先行礼再说吧。”那姑姑小声说道，苏力青没听清，啊了一声，紧接着他就看见裴玉被扶起身，然后行了个礼。
苏力青愣了半晌，他才意识到认识了这么久，裴玉除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给自己行过礼以外，这算是第二次。
疏离又迷茫。
“你傻了，我们之间哪需要这样？你这姑姑把船开过来，我要过去！”
裴玉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姑，又有些迷茫地看向苏力青。姑姑不敢扛令，他叫船夫把船撑近，苏力青抬脚就迈了过去。
“哎哟！这儿怎么这么滑！”苏力青差点摔了个屁股墩，他看了一眼脚下，全是裴玉弄出来的水。
姑姑朝苏力青行了个礼，“世子小心些。”
“你退下吧，本世子要和裴玉说说话。”
姑姑立刻温声道：“恐怕奴婢不能如世子所愿，陛下说了奴婢寸步不离裴玉，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世子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倒二：“叫你走就走，别叫我的侍卫撵你！”
裴玉愣愣地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世子有什么话，直接就说了吧，姑姑只是个奴才。”
苏力青匪夷所思地看向裴玉，似乎用眼睛说：“你个王八羔子，站哪边的！”
“您的眼睛怎么了？”裴玉还要揭穿他。
苏力青差点吐血，他记得裴玉不是这样傻乎乎的人啊，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姑姑，最后咬牙切齿地道：“没事。”
“我也要放这个灯！”半晌，尴尬的沉默后，苏力青指着岸边的那些荷叶道。
裴玉点点头，船夫带着他们到岸边，苏力青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伸手拉住裴玉的衣服，用力一扯，两个人应声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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