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_当皇后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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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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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璃听完,温静的面上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崔阮浩,你如今倒是越发惫懒了,王叔已来了这许久,你就只会傻站着,连把椅子都搬不过来吗?”

  崔阮浩忙应:“是奴才没长眼,奴才知罪。”说完,半真半假地打了自己两巴掌,碎步去搬椅子。

  安北王在来时就捉摸好了说辞,虽说楚王跑到自己的家里打了自己的儿子,还烧了自己的院子,但到底是陛下的亲弟弟,话不能说的太直白,得给彼此之间留些余地。

  余地留了,但也不能太过忍气吞声,总得讨要个说法。

  因此他虚虚实实地客套了一番,正想听皇帝如何接他这番话,岂料他根本不接,反倒去纠结一个御前内侍给没给自己搬椅子。

  好像一个铆足了劲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松松沓沓的。

  他心有不快,沉着脸坐下。

  却见原先站在自己身边的陈宣若还站着,那崔大黄门也忒得呆板,只搬了一张椅子就又回水渠前站着,便顺口提了一句:“陈相还站着,老臣怎么好意思坐。”

  陈宣若微躬了身子正想说什么,被御座上飘下来的清越之音打断。

  “王叔哪里话,冬卿年轻,又是晚辈,怎么就在您面前站不得了?这长幼尊卑还是要讲的,不然规矩体统何在?”

  安北王原也只是客套,这下更可心安理得地坐着,抻了抻腰,蓦得,猛然反应过什么来,动作陡然僵住。

  一旁的陈宣若早在心里笑开了花:厉害啊厉害,三言两语就扯到了长幼尊卑上。

  安北王家那个混世魔王的世子比楚王殿下不知矮了多少个品阶,青天白日的就敢跟他动手,认真论起来,宗正府现下就该去王府拿人了。

  别说世子,就是眼前这位倚老卖老的安北王,也不过是个郡王,人家楚王可是正儿八经的亲王。

  不过是这亲王倒霉,母亲出身云梁又树敌太多,导致宗室里都不太待见他,再加上安北王辈分高岁数大,才尊他为宗亲之首。

  可人家再不济也是亲王,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打他就等于打陛下的脸。

  本来他觉得这话说起来有些伤感情,可没想陛下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暗示。

  安北王大概是听懂了,因为这么瞧着,脸晦气发暗,一点不像刚进来时那么理直气壮。

  陈宣若赖在宣室殿不走其实就是怕安北王为难陛下为难的狠了,自己好出来说几句调停的话。

  如今看来,陛下就是陛下,绵里藏刃使得驾轻就熟,自己只要看戏就好。

  这样想着,双手交叠放于身前,闲闲地站直了身。

  这空档安北王又想好了一套说辞,正要开口,江璃抢先一步道:“朕已责骂过景怡,他虚长世子几岁,本该拿出作为兄长的气度,却做事还这么没分寸没气量,活该在外面受些教训,挨些打。”

  “朕本意是想让他亲自向王叔请罪,可他实在伤得太重,太医说有几处伤流血溃脓,怕是近期内都下不了床。朕倒不是心疼这冤家,就是担心会误了春祭,就叫他养着了。”

  陈宣若又想笑:误春祭……这是又添了个罪名。

  安北王果然坐不住了,腾得站起来:“臣……臣不知楚王竟伤得这么重……这……臣想亲自去探望。”他是个深谙世情的老狐狸,如何听不出江璃的言外之意,打死他也不信江偃伤得那么重,明明出府时还活蹦乱跳的。

  江璃笑道:“王叔去探,那不是折煞他了。况且朕已责令他闭门思过,就让他好好反省吧。”

  安北王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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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道:“臣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抱恙,本想着家眷递帖子入宫探望,却不想在自己家中见着了。冒犯娘娘,臣罪该万死。”

  陈宣若冷了神色,这是又把矛头指向了宁娆么。

  江璃笑意不减:“原是太子贪玩,非要跟楚王去看您府中的戏法,皇后不放心就跟去了。说起来,您府中的戏法也当真是神了,神策军找了数月的罪犯钟槐都一无所获,偏偏叫这变戏法的给变出来了,如此神来之笔,难怪太子和楚王都惦记着了。”

  安北王语噎,脸色煞白,过了好半天才说:“臣虽然跟钟槐有些私交,但臣当真没有将他窝藏在府中。”

  陈宣若彻底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足以逼得安北王缴械的法宝。

  当年江璃能顺利登位,多亏了太傅南安望的绸缪,而安北王和大理寺卿钟槐则是太傅一党的中流砥柱,两人的交情笃深,举朝皆知。

  钟槐逃亡多日,最终被发现死在自己过去的好友家中,是不是被窝藏在这里,难说的很……

  江璃沉默片刻,道:“王叔自然不会做这等糊涂事,只是事情原委总要查清楚,这些日子刑部恐怕会多加叨扰。”

  安北王忙道:“臣必定配合刑部。”

  江璃点了点头,温和道:“朕已知会尚工监了,等钟槐的案子一完,他们就会替王叔修缮府邸。”

  安北王现下哪还顾得了这个,心不在焉地应付道:“臣谢陛下。”

  过后,略微寒暄了几句,匆匆告退。

  安北王走后,陈宣若向江璃投去疑问的神色。

  江璃摇头:“不会是他。安北王向来信奉明哲保身,当年他投向朕和太傅,也是顺势而为,他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收留钟槐。”

  “那可奇了,钟槐偏偏是死在安北王府。”

  江璃揉了揉额角,隐有疲色,嗓音微哑:“这就要靠你来为朕解惑了,三天之内破案。”

  陈宣若撇了撇嘴:“是,臣遵旨。”见江璃的脸色实在难看,又道:“臣这就去大理寺查一查钟槐任上的案件,还望陛下珍重龙体,多多休息。”

  江璃笑道:“还不快滚。”

  陈宣若躬身揖礼,告退。

  殿门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些许光亮,又被关上。

  江璃打了个哈欠,吩咐崔阮浩:“你把皇后送回祈康殿吧,母后那里想好说辞。”

  崔阮浩应下,手脚灵敏地去拿了绒毯给江璃盖在身上:“陛下,您睡一会儿吧,晚上还要给太后请安。”

  江璃点了点头,蜷起胳膊以手支着额头,靠着蟠龙椅闭上了眼。

  崔阮浩去找宁娆,宁娆却死活不肯回祈康殿,非要去见江璃。

  崔阮浩急得直跺脚,想起江璃那惨白的脸色,道:“陛下一夜未眠,今儿又接二连三的事,现下刚睡着,娘娘您就别去了。”

  宁娆眼一亮:“睡了?”

  雀跃地甩了甩曳地的云袖,喜滋滋地呢喃:“睡了更好,睡了才好办事……”

  看得崔阮浩一头雾水。

  两人又僵持了一阵儿,宁娆向崔阮浩再三保证不会把江璃吵醒,他才肯放宁娆进正殿。

  宣室殿宫深宇重,渗过茜纱的光亮微弱透进来,轻柔舒缓地披在了江璃的身上。

  他斜靠着龙椅小寐,双眼闭着,表情恬静疏淡,一副人畜无害的俊秀模样。

  宁娆蹲下,靠近他的脸,眨巴着大眼睛观察了一下,从睫羽到下颌的弧线,如刀削斧凿,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她咽了口唾沫,努力回想了一下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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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景,左歪头,右歪头,换了好几个姿势,朝着江璃的唇比划。

  怎么来着?好像是从脸颊开始……

  她握紧双拳,飞快的,蜻蜓点水的,在江璃脸上印下一吻。

  抿了抿唇,砸吧了点味,好像……有点像。

  她搓了搓手,好像被这一吻壮了点胆,又瞄准了江璃的唇,跃跃欲试。

  反正睡着了,亲了他他也不知道。

  她歪了头,徐徐地靠近江璃,贴上了他的唇。

  有点凉……可是透着一股微沁的芳香,如兰如梨,是什么味儿呢?

  殿外响起几声故意加重了的脚步声,崔阮浩捏着嗓子低声道:“楚王求见。”

  宁娆有些不舍地离开江璃的唇,望着阖眼沉睡纹丝不动的他,腹诽:这么点声音,江璃也得能听见啊。

  “让他去西暖阁等着,朕待会儿去见他。”

  崔阮浩应是,快步走了。

  宁娆:……

  刚才谁在说话?!!!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那声‘景桓’让他误会了。

  只是这一场误会透漏的信息有点多啊……

  自她失去记忆后,身边的人都对她的过去讳莫如深,就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墨珠能多套出点话来,可她知道的似乎也有限。

  知道多的,譬如江璃和玄珠,口风都太严实。

  想到这儿,她眨了眨眼,在江璃的怀里捏着嗓子幽幽地说:“纵然你那样对我,我也不怪你……”

  身侧的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宁娆的心砰砰跳,他该不会看出自己在套他的话吧……

  一声叹息:“我不该怀疑你和景怡,就算景怡对你心存杂念,那也只是他的事。”

  “啊?”宁娆张圆了嘴。

  这套出来的话太惊人了……

  江璃垂眸看她,她惊骇的神情映入他的眼中,迅速地将他脸上怅惘、迷蒙的神色驱散干净,他冷面如霜,精光内蕴,带着审视意味地看了她一会儿,松手,把她推开。

  宁娆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撞到一边的硃漆围屏上。

  江璃冷着一张脸把她揪回来,讥诮道:“你可真是有能耐。”

  宁娆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稳,气道:“我就是想知道过去五年我都经历了什么而已,我有错吗?!有错吗?!”

  江璃皱眉后退几步,饶是这样,她口中飞出来的唾沫还是有几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我说这个了吗?我说的是你偷溜出宫,还伙同景怡把安北王府给烧了,你可知堂叔乃宗亲之首,德高望重,就连朕也得让他三分,你们敢烧他的王府,可想过后果吗?王叔已经在来宣室殿的路上了,人家客气点说是来请罪的,但实际上是来讨要说法的。你说朕怎么办,是跟他翻脸?还是把你和景怡推出去让宗正府议断处罚?”

  宁娆听得发晕,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捅大篓子了,事主现在找上门了……

  对于这种事,她经验非常丰富。

  依照她爹的说法,她从小到大就是个闯祸精,今天打了隔壁祭酒家的大胖闺女,明天当街骂哭了侍郎家的嫡幼公子,后天又伙同狐朋狗友掀了太傅家的屋顶瓦……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人都会领着自家孩子上门请罪。

  不光请罪,还得非常客气地说:“真是对不住,我家孩子得罪了大夫家的千金,劳烦千金打骂,累得您手疼嗓干,实在过意不去,特带犬子上门赔罪。”

  说着,把自己身后那鼻青脸肿的孩子揪出来,怕父亲看不清他们家孩子身上的伤,还得特意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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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子,拉拉衣领。

  她爹被臊的满脸通红,也顾不上去问清事情缘由、来龙去脉,当场拿出大板子,当着来人的面儿给她屁股上来两下,打的她哭爹喊娘、涕泪横流,来告状的人觉得过意不去走了,她爹也就暂且放过她了。

  彼时她年幼,看不清里面的门道,很挨了些打、吃了些亏,等到长大一些才明白了个中玄机。

  不管侍郎还是祭酒,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偏偏做出一副谦卑的腔调,其实不是因为他们境界高,而是因为他们知道细论起来他们未必在理。

  她打祭酒家的闺女,是因为那胖丫头贪吃,却又怕被母亲唠叨,就将自己偷吃了的点心炙肉赖到家里婆子身上。那婆子是小静的姑姑,最善良正直的一个人,被按上偷盗之名一时百口莫辩,气得当场撞了柱子,流了一地的血,险些救不回来。

  还有侍郎家的嫡幼公子,小小年纪仗着自己父亲官位高欺辱国子监里的寒门子弟,惹得怨声载道。

  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太傅……

  算了,不提也罢。

  她顺了口气,歪着腿,斜着肩膀,拿出当年做老大时的气势拍了拍江璃的肩膀,道:“你不用愁,这事好解决。我是和楚王烧了安北王府的院子,可事出有因啊。那安北王世子出言侮辱楚王,还仗着人多打了他,楚王脸上身上都是伤,这可做不了假。我们势单力薄,不想被打死情急之下才抓了王府里的犀牛灯扔过去,偏有一帮侍女喜欢过来看热闹,手里还端着木炭铜锅,这木炭上的明火一遇着油,可不就烧起来了。”

  她沉吟片刻,接着道:“这事错在三。一、安北王世子枉顾尊卑,欺辱亲王。二、王府侍女枉顾规矩,擅离职守。三、我和楚王冲动。三错中安北王府占其二,你跟他说明白了,免得他装傻充愣。再把我和楚王逮出来当着他的面儿打一顿,剩下的让他看着办吧。”

  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气呵成,听得江璃直想笑,这是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祸,被人上门找过多少回,才总结出这般完善的解决方法。

  不禁想,那个闺中时作天作地、四处惹事的宁娆一定可爱极了……他有些遗憾,她最快乐、最张扬、最明媚动人的时候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沛县,当着他有名无实的落难太子,两人如活在两个世界里,无相见亦不相识。

  那时的她有多可爱,被打了之后有多委屈,还有嘟起嘴泪光莹莹强忍着不哭的样子……他全都不曾见过。

  若是……能早一些认识她,该有多好。

  江璃轻挑唇角,含着一抹温柔的淡笑,弯身将她的腿摆正,肩膀捋平,笑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过去那御史台大夫家的小丫头?你是皇后,是我的结发妻子,别说打你,这世上就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都得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宁娆一怔,任由他在自己的颊边摩挲来摩挲去,突然觉得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不打她……那这事怎么解决?

  但这事要怎么解决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的面容舒柔,像铺了层山崖云巅的月泽,泊玉般沉静,温脉含情地凝睇着她。对她说:这世上就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都得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这嗓音像音质上乘的埙,悠然且清透。明明已经不再说话了,却犹绕梁不绝,声声落在她的心上。

  她越发困惑且迷茫,甚至还有一丝无可言说的恐惧……为何,这样的场景竟似曾相识。看小说,就来!速度飞快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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