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23我本将心向明月_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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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123我本将心向明月

  第175章123我本将心向明月

  “在此我宣布,因为他提出来的相对论,以及他在量子理论发展上所做的贡献,英国皇家学会经过研究决定,把1925年度的科普利奖章,授予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教授。”

  英国皇家学会,对爱因斯坦真是爱的深沉。

  这枚科普利奖章,不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皇家学会把它第一次授予来自不受待见的战败国德国的德国人。

  它也是爱因斯坦因为相对论,而获得的第一个大型荣誉。

  毕竟1921年的诺贝尔奖,可是颁发给了光电效应。

  当然现在的物理学环境,和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从爱丁顿到坎贝尔,英美两国的天文学家们在日食观测当中,已经确认了爱因斯坦利用相对论进行的预言是正确无误的。

  就连陈慕武的那个不怎么被爱因斯坦认可的量子力学,也都间接证明了一下相对论的正确性。

  电子存在自旋这件事,给陈不相容原理提供了一个理论基础,能解释反常塞曼效应,并且也能被氢原子基态的施特恩-格拉赫所证实。

  但这终究都是从实验里总结出来的,还并未从理论推导里获得。

  不过当陈慕武把狭义相对论和波动方程相结合之后,得到了波动方程的最终形式。

  在那个波动方程里,陈慕武建立了几个叫做陈矩阵的东西。

  而这些矩阵当中,刚好包含了描述自旋的几项。

  把相对论和波动方程结合在一起,就能得到电子自旋。

  这说明了什么?

  当然是只要相对论是正确的,那么电子就一定会有自旋!

  陈慕武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念完了诗之后,让我们把视线再从沟渠转移到皇家学会的会场当中。

  在第二天上午的颁奖典礼上,主持人念完本章开头那一段颁奖词之后,没见这位新晋的获奖者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爱因斯坦教授,请您上台领奖。”

  “爱因斯坦教授?”

  讲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呼唤了三遍这个名字,后两遍甚至都用上了德语。

  可是坐在皇家学会礼堂第一排中间贵宾位置上的爱因斯坦,仍然点头如鸡啄米一样。

  他身边的爱丁顿先是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他,然后又用力地戳了几下,这才终于把爱因斯坦从睡梦中唤醒。

  “博士,该您上台领奖了。”

  爱因斯坦这才迷迷糊糊地起身走上了讲台,能很明显地看到,他双眼周围皮肤的颜色比脸上其他地方要深得多。

  站到麦克风前,爱因斯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惊了全场。

  “感谢威廉皇帝学会授予我今年的阿道夫·哈纳克奖章,我很荣幸能获得这个奖励……”

  虽然威廉二世虽然已经在德国一战战败之后,就从德国皇帝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跑到隔壁的荷兰做起了寓公。

  但是德国国内最高的科学机构,却仍然还保留着这个名字。

  可这里是英国,不是德国。

  英国最好的科研机构是英国皇家学会,而不是德国的威廉皇帝学会。

  皇家学会颁发的奖章里最有影响力的科普利奖章,也不是威廉皇家学会的阿道夫·哈纳克奖章。

  即使爱因斯坦一张口说的是德语,但在场的观众当中,仍然有很多观众都能听得懂。

  开口才说了一句话,就已经出现了好几处错误。

  站在讲台上的这个,真的是世界上最聪明,哦不,是世界上第二聪明的爱因斯坦吗?

  还是说他被某个人给夺了舍?

  其实爱因斯坦单纯只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或者说干脆就没睡,所以才导致他今天上午精神萎靡不振,思维一团乱麻,讲话语无伦次,闹了个大笑话。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是昨天晚上姗姗来迟的陈慕武。

  ……

  昨天晚上,在餐厅里刚一见到陈慕武,爱因斯坦在打招呼的时候,他喊出来的那句“某在斯”的确很有气势,但也仅限于此了。

  在当今的物理学界,或许爱因斯坦的地位真能比得上孔子,但陈慕武的水平,绝不是一个盲人乐师那么简单。

  被发现了之后,陈慕武觉得再悄悄溜走就再没什么意义,于是他干脆就径直走到他们那张餐桌旁,大大方方地坐到了爱因斯坦对面。

  “爱因斯坦教授,自从两年前的元旦在仩海分别,我一直都很期盼着能和您再相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经历了几年的历练,陈慕武现在的脸皮愈来愈厚,说出这么长一串半唯心的话,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至少在直到多半年以前,他都一直想和爱因斯坦再见上一面的。

  因为要赶着回到剑桥大学参加博士论文答辩,陈慕武没能在参加完索尔维会议之后,跟着朗之万他们一起顺路去德国见爱因斯坦,当时的他还遗憾了好久。

  不过彼一时此一时,因为去年夏秋两季几篇论文的发表,他和爱因斯坦之间的关系,从当初的“如胶似漆”,渐渐变得针锋相对了起来。

  也正是自打那时候开始,陈慕武对爱因斯坦的态度,就一直秉持着退避三舍的姿态。

  “好久不见,陈,或者现在该叫你陈博士,我先恭喜你获得了诺贝尔奖。当初还在仩海的时候,我只不过把你当成了一个在物理学上很有天赋的年青人。

  “没想到仅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就向我证明了在这具天才躯壳的体内,究竟蕴含了多么惊人的物理学能量。”

  “博士,您谬赞了。想要计算我体内的能量有多少,其实很容易,我的质量大概是七十公斤,体温在三百一十开尔文左右。

  “而又因为有蛋白质、脂肪和钙铁锌硒等等有机物和无机物的存在,我的比热容又一定小于水的比热容,四千一百八十焦耳每千克每开尔文。

  “把这三项数据相乘到一起,大概就是九万多千焦,折合成千瓦时的话,也才不过是二十五度电而已。

  “最近伦敦的电价已经降低到了两便士一度,换而言之,把我浑身上下加到一起,都没有五枚先令硬币值钱。”

  可能是因为下午和老舍见过面后,陈慕武沾染上了耍贫嘴的坏毛病。

  所以他这一套天马行空地胡扯乱扯,逗得席间这几个人忍俊不禁。

  “陈博士,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如果你只值五先令的话,那我肯定先掏二百五十英镑,买上一千个陈博士,把他们统统安排进剑桥大学天文台里打工。

  “我觉得用不上三五年,别说是整个宇宙的全部奥秘,说不定连你所设想的那种能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旅行的时空列车,都能够被这些陈博士给制造出来了!”

  爱丁顿附和着开了一句玩笑。

  他在里面暗戳戳地提了一句时间旅行,大概是想提醒在餐桌旁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他们当初可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忘年交啊。

  “到时候别忘了分我们格林尼治天文台几个!”

  不明所以的戴森也跟着打起了趣。

  “我觉得不行,”爱因斯坦虽然板着脸摇了摇头,但是他话语当中轻松的语气出卖了他,“我认为一千个陈博士并不能和谐地同处一室,根据他提出来的不相容原理,两个陈博士在一起,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我只需要出半个英镑,买上两个陈博士足矣。

  “我十分希望能看到那个持相反意见、认为因果论是正确的反陈博士,把眼前这个满脑子都是概率波和不确定性原理的陈博士,给驳得体无完肤。

  “或者说,那个才是真正的陈博士,而现在坐在我们身边的,是反陈博士才对。”

  爱因斯坦的话中绵里藏针,最终还是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攻击陈慕武的理论上来。

  “博士,我并不是狄拉克-陈子,而是单纯的陈子才对。两个我在一起不会不相容,一千个我聚在一起,只会凝聚得更紧才对!

  “但我从您的话语里,似乎听出来一些攻击的意味。看来您还是对我提出来的这些个理论,有些耿耿于怀。”

  爱因斯坦毫不留情地纠正起陈慕武言语上的错误来:“不是有些,是十分耿耿于怀。陈,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抛弃掉因果关系这件事呢?”

  “因为它确实就应该被抛弃。”

  “不,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两个人之间心平气和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开始剑拔弩张。

  爱丁顿再次站出来打圆场:“阿尔伯特,陈,等明天皇家学会的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我们再去讨论有关量子力学的一些问题吧,如何?”

  爱因斯坦却不领情:“不如就今晚吧,我刚刚叫了一壶咖啡,等晚餐之后,大家一起到我的房间里聊聊天。”

  正常人谁大半夜地喝咖啡啊?

  看来爱因斯坦这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今晚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自己。

  不过,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爱因斯坦先是从德国的柏林去到法国,然后渡过英吉利海峡又来到伦敦。

  历经了这么多的舟车劳顿,今晚他又打算和自己挑灯夜战。

  也不知道爱因斯坦这个四十多岁中年人的疲惫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得住这一夜。

  陈慕武觉得自己今晚即使在辩论当中取得胜利,但也终究是胜之不武。

  昔有骑手战鹰熬老太太,今有他陈慕武熬半大老头儿?

  “博士,您刚刚跨越了半个欧洲大陆,今晚又熬夜的话,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当然没问题!我反而还有点儿担心你,在外面跑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吧?赶快叫点吃的填一下肚子,等晚上,我们还有重头戏呢!”

  ……

  其实当晚饭后这场小型讨论会的氛围整体而言还是融洽的,并没有太过激烈地争吵发生。

  爱因斯坦只是列举出了他的第一个思想实验,一个带有快门的单缝衍射。

  假如快门在某一时刻突然打开,然后放粒子通过狭缝。

  按照辐射压强的计算,那么在快门打开的一瞬间,入射粒子还有快门的边缘,两者之间将会发生动量转移。

  因为粒子和快门之间的动量是守恒的,那么只要能计算出快门的动量,就能从中反推出粒子的动量。

  而只要狭缝的精度足够高,就又能同时测定粒子的位置,所以动量-位置不确定性就是不成立的。

  这个思想实验很容易反驳,陈慕武完全就是摸着玻尔过河。

  他假设在Δt的时间里,狭缝打开的宽度是Δx,那么快门运动的速度就应该是v=Δx÷Δt。

  而如果粒子和快门之间转移的动量是Δp的话,那么也必须要伴随有能量的转移,ΔE≈vΔp。

  因为能量-时间不确定性,有ΔEΔt≈h。

  所以vΔpΔt=ΔpΔx≈h,仍然遵循着动量-位置不确定性原理。

  听到陈慕武给出来的回答,爱因斯坦露出来鱼上钩了的表情。

  终于露出马脚,被我给逮到了吧!

  “太棒了陈,你的想法可真是精彩。

  “但不好意思,这只不过是从能量-时间的不确定性原理,推导出了动量-位置的不确定性原理。

  “你自始至终都处在一个闭环当中,在我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种真正的推导。”

  没想到陈慕武却丝毫不慌:“博士,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在我看来,不确定性原理,它就是一条普适的基本原理,根本就不能从量子力学以外的假设里推导出来。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确保它在不同的实验当中,保持相同的一致性即可。”

  稍加解释之后,陈慕武更是反将一军:“难道你的相对性原理和不确定性原理不同,它就能被直接推导出来吗?”

  这最后一句话直接让爱因斯坦闭上了嘴。

  原理,就是具有普遍意义的最基本的规律,只能由实践来确定它的正确性。

  自己的相对论可以建立在相对性原理的基础上,那么陈慕武的量子力学,建立在他的不确定性原理上当然也没问题。

  爱丁顿在旁边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在心里悄悄给陈慕武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之前他没看自己写的那本《相对论的数学原理》,但这次总算是看了他最新写的那本量子力学的科普书籍。

  现在引用的这个观点,不也正是被自己写进书里的嘛!

  孺子可教也!

  这下,爱因斯坦勉强同意了陈慕武给出来的解释。

  但他同时也找到了一种新的攻击方法,那就是如果在思想实验当中,能够找到不确定性原理没有保持一致性的地方,是不是就能说明不确定性原理,乃至建立这个原理基础之上的整个量子力学,都是不自洽的了?

  稍作思考的爱因斯坦,再次发起了冲锋:“陈,你说的没错,在你的量子力学当中来看,确实不可能用同一个系统,在既确定了粒子位置的同时,来精确测量其动量的。

  “可是,如果我用的是双系统呢?在狭缝后面,我再加上一个有两条狭缝的另一块光栅,通过最终屏幕上的干涉条纹……”

  双缝干涉是吧?

  能确定路径,也就是粒子到底是从哪条缝里面通过的是吧?

  这可比刚才的那个单缝衍射更加经典,陈慕武解答起来也是毫不费力,他直接就指出来,如果能确定粒子究竟是从哪条狭缝中通过的话,体现出百分之百的粒子性的话,那么最终屏幕上的干涉条纹就会消失。

  爱因斯坦想了想,也确实就应该是如此。

  这一局看来依旧没能找出破绽,仍然能算的上是不分胜负。

  他本打算对不确定性原理继续发起第三次冲锋,但是爱丁顿又当起了和事老来。

  他虽然不认同爱因斯坦在量子力学上的固执,但后者仍然是他心里最好的朋友之一。

  就像陈慕武所说的那样,爱因斯坦毕竟风尘仆仆地赶了几百英里的路,如果不能得到良好休息的话,那对身体一定不好,所以爱丁顿才叫停了今晚的首轮对决。

  对此,爱因斯坦也没有表示他的异议。

  他的心情甚至还很不错,觉得在和陈慕武的两次交锋当中,自己找到了一个十分好玩的游戏。

  作为攻城的一方,他要努力寻找一种思想实验的设计方法,并从中找出不确定性原理的矛盾之处。

  而做为守城的一方,陈慕武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反驳他的观点,然后让他再在这基础上,对之前的思想实验进行进一步地修改。

  爱因斯坦相信,只要在经过不断地完善过后,那他就一定能找到最终推翻不确定性原理的那个实验。

  这场对错之争确实不在于朝夕之间,而是来日方长。

  “陈,不如今晚我们的游戏就到这里吧?反正有的是时间,那就等以后再找机会。

  “可我要提醒你一点,陈,你千万要做好一项心理准备。那就是总有一天,我会在这个游戏当中打败你的!”

  在爱因斯坦的和谈请求中,他直接就说出来了游戏这个单词。

  “当然,爱因斯坦博士,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当然乐于奉陪。”

  看似这个晚上像是完美休战了,直到陈慕武也有些报复性地说出来他的结束语:“博士,我也想再向您表达最后一个观点。”

  “请。”

  “我认为量子力学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不需要再对它的基础数学物理假设,进行任何的修改了。所以,无论如何,在这个游戏当中,您是永远也战胜不了我的。”

  陈慕武说完话之后,就和爱丁顿起身告辞离开了爱因斯坦的房间。

  但是他这最后一句话,爱因斯坦却是越琢磨就越生气。

  你这量子力学怎么就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了?

  我觉得它在逻辑上,一定还存在着大问题!

  而爱因斯坦越生气就越睡不着觉——当然也可能有咖啡的缘故,越睡不着觉就越琢磨如何才能驳倒陈慕武的思想实验。

  他这夜一熬就是整个后半宿,直到天光都有些蒙蒙亮,爱因斯坦终于躺在床上,稍微打了个盹儿。

  所以在今天的皇家学会颁奖典礼现场,没有休息好的爱因斯坦在讲台上,才表现出了有些滑稽搞笑的这一幕。

  看见爱因斯坦仍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打算继续“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伦敦作柏林”下去,他身边的主持人兼英文翻译,赶快走到身边,用德文小声地提醒了他。

  “抱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导致今天大脑的反应速度有些变慢,就在座位上面打了个盹。刚刚醒来之后,听见有人用德语喊我,我就下意识地以为这里是德国,所以才说了几句错误的发言。抱歉,我实在是失礼了。”

  反观坐在台下、昨天晚上和爱因斯坦打了几个小时嘴仗的陈慕武,他今天的打扮依然十分得体。

  毕竟还有一枚休斯奖章的主人是他。

  这奖章虽然名气不显,但好歹也有一千英镑的奖金拿。

  这钱再添两百英镑,就能买一辆卡皮察同款的拉贡达汽车。

  不添钱的话,也能折合成四十分之一座理论物理研究所大楼,或者是购买四千个单价五先令的陈博士。

  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

  道了歉的爱因斯坦,继续说着他的获奖感言:“谢谢英国皇家学会对我的认可。

  “虽然说这个奖项,是因为相对论和量子方面的贡献,才颁发给我,但最近无论是在相对论,还是在量子领域,我都受到了来自同一个人的挑战。

  “陈博士摆事实讲道理,提出来的宇宙膨胀模型,否认了我的宇宙常数,在这一点上我没什么意义。

  “只是陈博士在他自己创立的那门量子力学当中,引入的几个歪理邪说,我实在是无法苟同,尤其是那个不确定性原理。

  “陈博士,能否请你也来到讲台上啊?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爱因斯坦没好意思说他昨天失眠的原因,就是为了能找到反驳和陈慕武的思想实验,“梦里我做了另外一个实验,在这个实验当中,你的那个量子力学,似乎就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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