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豁然清明
扎彩幻术世界中。
冬清和杨玥两人，在得知了花神殿前，冬暝自尽殉情的事情之后，伤心欲绝。
杨玥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浩浩荡荡的白事队伍，就这样又回到了冬家之内。
冬清又悲又怒，指着棺木之中冬暝的尸体：
“不孝子！”
“不孝子啊！”
咆哮一般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最终又神情颓然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老管家哽咽道：
“老爷，我该死！”
“我没有看好少爷！”
冬清无力的摆了摆手：
“这孩子一向是轴的很。”
“他决定的事情，你又怎么看的出？”
“怎么……看的住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冬清也瞬间没有了精气神，一双眼看上去更是恍惚无比。
只是，事已如此，丧事还得继续。
此时，陈大夫也走了过来。
“大夫。”冬清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脸憔悴的问道：“我夫人她情况如何？”
陈大夫宽慰道：
“老爷放心。”
“夫人只是伤心过度，元气有些亏损，只要持续喝些汤药，就没有问题了。”
“倒是令郎……唉……”
“也算是情感至深。”
“只是，令郎砸了神像，又于神庙当中自尽，这总归是犯了忌讳。”
“不单单会影响你们冬家的风水，也会让少爷的魂魄难以安宁。”
冬清浑身一颤，连忙道：
“大夫，你还懂这些？”
“那……那要怎么做？”
“其它的我无所谓，我冬家后继无人，风水什么的我不在乎！”
“就是我儿子！”
说到这里，冬清言语哽咽：
“我这儿子从小到大，本本分分，心地善良，不应该在大婚之日受这样的折磨啊！”
陈大夫点点头：
“既如此。”
“就给少爷安排一场冥婚吧。”
“也让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和自己相爱之人相遇。”
冬清连连点头：
“好！”
“要怎么做，全听陈大夫的！”
……
终于，经过七天的筹备，又找来合适的人给青然、冬暝重新化了妆。
偌大的庭院之中，是一红一白两座棺材。
白色棺材躺着冬暝，红色棺材躺着青然。
白色棺材体积上会稍稍大上一下。
两者之间，更是以红线绣球相连。
浩浩荡荡的队伍，这一次则是来到了东边的月老庙。
虽说月老庙常年闹鬼，但经过老庙祝的事情之后，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街道两边，众人目送之下，身着红裙的丫鬟和身着白袍的家丁，朝着天空抛洒红白纸钱。
哭灵人，一半哭来，一半大笑。
一桩冥婚，透着几分诡谲无常。
只是，两边之人却也不害怕，只是听闻冬暝殉情之事，不由哀叹惋惜。
这一次，冬清和杨玥，哪怕身体虚弱，也作为扶灵之人，跟随两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将近百余人，来到了月老庙前。
月老庙，也被冬家提前几天派人给清理了出来。
如今倒是焕然一新，全然没有了所谓的破败之相。
刚要开始仪式，杨玥却道：
“等等……”
“让我……让我再给孩子们……上一炷香！”
杨玥在冬清的搀扶下，来到了月老前，朝着神像跪了下来。
“月老在上。”
“还请保佑我儿、儿媳，纵是到了黄泉，也能长相厮守！”
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杨玥拿起一株清香，点燃之后放入香炉。
紧接着，又来到了后方的花神殿。
这座当初有女自缢而亡的神殿，也被冬家的人和清理了出来。
甚至当初破碎的那些小桥、池塘也纷纷清理了出来。
倒是那几具嫁衣鬼女的棺材，连同鬼女本身，全都不见了。
“花神娘娘。”
杨玥的眼中透着一丝哀求和悲伤：
“您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请您莫要怪罪我儿生前所做之事。”
“他只是一时糊涂。”
“如今，我代替我儿，给您赔罪了！”
杨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朝着花神娘娘磕头。
随后，那女魃香被无意当中拿了过来，插入新准备的香炉当中徐徐燃烧起来。
朦胧奇异的香味，顿时让杨玥觉得，一直紧绷的心绪，似乎也安宁了一些。
一旁，冬清宽慰道：
“夫人，我们出去吧。”
“是时候……让两个孩子入土为安了。”
杨玥哽咽的点了点头。
直到夫妻二人重新回到庭院之中，仪式也算正式开始。
几个事先请来的小童，穿着红白色的衣服，将一大堆准备好的喜糖、龙眼、瓜果，纷纷撒入两人的棺木当中。
并绕着棺材，开始跑跳起来。
“嫁新娘，闹新郎，欢欢喜喜来拜堂！”
“拜了堂，红线牵，合衾酒满春宵夜！”
“春宵夜，闹洞房，掀了盖头吃喜糖！”
“吃喜糖，红钱撒，切肤情爱怨憎会，却将棺材来做床！”
诗韵作响，却见家中老管家和老婆子两人，纷纷拿着冬暝和青然的灵位。
那灵位也用红绳绑了。
两者站在月老之下。
身后：
“月老门前绣球连，花神座下把名牵。”
“良辰吉时姻缘到，封棺大吉佳人笑。”
“黄泉路上有情人，痴痴相惜来拜堂。”
冬清和杨玥取了两张红纸，写下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并借着月老香炉中的香火，将其燃烧殆尽。
同时，捧着灵位的老管家、老婆子两人，朝着站好的冬清、杨玥微微躬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声三拜，也算是让两人于幽冥之中重新喜结连理。
也就是这个空档下，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是，燃烧在花神殿内的女魃香，那寥寥青烟，竟是一点一点，缓缓散溢到了月老庙前。
又一点一点的，落到了冬暝和青然的棺木之中。
此时，唢呐声起，似是欢喜，似是悲痛。
“封钉喽！”
两名请来的埋棺人，手中拿着金色的斧头和一根根手指粗的钉子。
一旁的婆子，捧来一碗朱砂调配而成的液体。
两具棺盖，也开始一点点合拢。
看的冬清和杨玥抱头痛哭。
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了。
而后，两名埋棺人步伐似舞似戏，同时来到了两具棺材旁边。
第一根钉子，带着朱砂，重重捶入到棺材之中。
“一钉佳人姻缘到！”
霎时，天空昏暗，如要落雨。
“二钉福禄自天来！”
“三钉令牌供香火！”
“四钉黄泉来对拜！”
四根铁钉没入之后，两名埋棺人竟仿佛是消耗了力气，已然气喘吁吁。
“五钉天官赐福！”
“六钉地官赦罪！”
“七钉水官解厄！”
“八钉忌日吉时！
“九钉……长久宁安！”
九根铁钉纷纷没入，敲打声如惊雷一般。
“封棺！”
“成！”
两旁早就准备好的喜婆走上前来，拿出两张红纸，贴在了棺材之上。
“佳人黄泉来相会，自此天荒一线牵！”
“启程！”
……
朦胧之中，冬暝只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是的，自己的确死了！
因为青然，自己生无可恋，所以自尽而亡。
似乎……也很悲伤。
冬暝能感受到自己眼角流淌下来的温度。
似乎……自己终于和青然在一起了……
一时间，冬暝喃喃道：
“青然……”
“青然……”
而另一边的棺木当中，青然也如有所感。
“冬暝……”
“冬暝……”
这一刻，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眼前，却不再是密闭的棺木。
而是……一个朦胧世界。
这一刻，红罗漫天。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青然看着冬暝，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口口声声的夫君。
是镇魂司镇魂卫冬暝？那个从小村落出来的农户子弟？
亦或者，是高门显贵、沉迷扎彩的病弱少爷？
还是……那懦弱无能，最终让爱人香消玉殒的胆小男人？
冬暝也在看着青然，一时间百感交集。
是昆仑中诞生的三青鸟，是代表昆仑神话中的祥瑞之兆？
亦或者，是不远干里，订了娃娃亲，最终生死相守的杨家小姐？
还是……那老庙祝苦苦执着，也要杀之而后快的一缕残魂？
两人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答案。
可是……那种情爱之感，却愈演愈烈。
青然开始在想，自己为何从青鸟之身恢复人身之后，就开始喜欢上了冬暝？
冬暝开始思考，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将对方口中的夫君当作是天真烂漫下的玩笑话？
终于……
冬暝伸出手来，笑道：
“青然，不论如何，我们需要找寻最后的答案。”
青然也笑了。
“是啊。”
“冬暝。”
一瞬间，两人牵手。
青然舍弃了夫君的称呼。
冬暝也决定证实对青然真正的感觉。
这一刻，朦胧世界骤然崩碎！
“啪！”
眼前的一切，骤然开始清晰起来。
冬暝和青然拉着手，穿梭在那层层幻术之中。
最终，来到了一片黑暗、荒芜的城市之中！
不远处的打斗声吸引了他们。
但看到对战的两人，一人是陈篁，一人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冬暝忽然明白。
也许……陈篁和自己的相遇。
也许……自己从小村落所经历的一切。
这些……完全都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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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清和杨玥两人，在得知了花神殿前，冬暝自尽殉情的事情之后，伤心欲绝。
杨玥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浩浩荡荡的白事队伍，就这样又回到了冬家之内。
冬清又悲又怒，指着棺木之中冬暝的尸体：
“不孝子！”
“不孝子啊！”
咆哮一般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最终又神情颓然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老管家哽咽道：
“老爷，我该死！”
“我没有看好少爷！”
冬清无力的摆了摆手：
“这孩子一向是轴的很。”
“他决定的事情，你又怎么看的出？”
“怎么……看的住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冬清也瞬间没有了精气神，一双眼看上去更是恍惚无比。
只是，事已如此，丧事还得继续。
此时，陈大夫也走了过来。
“大夫。”冬清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脸憔悴的问道：“我夫人她情况如何？”
陈大夫宽慰道：
“老爷放心。”
“夫人只是伤心过度，元气有些亏损，只要持续喝些汤药，就没有问题了。”
“倒是令郎……唉……”
“也算是情感至深。”
“只是，令郎砸了神像，又于神庙当中自尽，这总归是犯了忌讳。”
“不单单会影响你们冬家的风水，也会让少爷的魂魄难以安宁。”
冬清浑身一颤，连忙道：
“大夫，你还懂这些？”
“那……那要怎么做？”
“其它的我无所谓，我冬家后继无人，风水什么的我不在乎！”
“就是我儿子！”
说到这里，冬清言语哽咽：
“我这儿子从小到大，本本分分，心地善良，不应该在大婚之日受这样的折磨啊！”
陈大夫点点头：
“既如此。”
“就给少爷安排一场冥婚吧。”
“也让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和自己相爱之人相遇。”
冬清连连点头：
“好！”
“要怎么做，全听陈大夫的！”
……
终于，经过七天的筹备，又找来合适的人给青然、冬暝重新化了妆。
偌大的庭院之中，是一红一白两座棺材。
白色棺材躺着冬暝，红色棺材躺着青然。
白色棺材体积上会稍稍大上一下。
两者之间，更是以红线绣球相连。
浩浩荡荡的队伍，这一次则是来到了东边的月老庙。
虽说月老庙常年闹鬼，但经过老庙祝的事情之后，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街道两边，众人目送之下，身着红裙的丫鬟和身着白袍的家丁，朝着天空抛洒红白纸钱。
哭灵人，一半哭来，一半大笑。
一桩冥婚，透着几分诡谲无常。
只是，两边之人却也不害怕，只是听闻冬暝殉情之事，不由哀叹惋惜。
这一次，冬清和杨玥，哪怕身体虚弱，也作为扶灵之人，跟随两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将近百余人，来到了月老庙前。
月老庙，也被冬家提前几天派人给清理了出来。
如今倒是焕然一新，全然没有了所谓的破败之相。
刚要开始仪式，杨玥却道：
“等等……”
“让我……让我再给孩子们……上一炷香！”
杨玥在冬清的搀扶下，来到了月老前，朝着神像跪了下来。
“月老在上。”
“还请保佑我儿、儿媳，纵是到了黄泉，也能长相厮守！”
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杨玥拿起一株清香，点燃之后放入香炉。
紧接着，又来到了后方的花神殿。
这座当初有女自缢而亡的神殿，也被冬家的人和清理了出来。
甚至当初破碎的那些小桥、池塘也纷纷清理了出来。
倒是那几具嫁衣鬼女的棺材，连同鬼女本身，全都不见了。
“花神娘娘。”
杨玥的眼中透着一丝哀求和悲伤：
“您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请您莫要怪罪我儿生前所做之事。”
“他只是一时糊涂。”
“如今，我代替我儿，给您赔罪了！”
杨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朝着花神娘娘磕头。
随后，那女魃香被无意当中拿了过来，插入新准备的香炉当中徐徐燃烧起来。
朦胧奇异的香味，顿时让杨玥觉得，一直紧绷的心绪，似乎也安宁了一些。
一旁，冬清宽慰道：
“夫人，我们出去吧。”
“是时候……让两个孩子入土为安了。”
杨玥哽咽的点了点头。
直到夫妻二人重新回到庭院之中，仪式也算正式开始。
几个事先请来的小童，穿着红白色的衣服，将一大堆准备好的喜糖、龙眼、瓜果，纷纷撒入两人的棺木当中。
并绕着棺材，开始跑跳起来。
“嫁新娘，闹新郎，欢欢喜喜来拜堂！”
“拜了堂，红线牵，合衾酒满春宵夜！”
“春宵夜，闹洞房，掀了盖头吃喜糖！”
“吃喜糖，红钱撒，切肤情爱怨憎会，却将棺材来做床！”
诗韵作响，却见家中老管家和老婆子两人，纷纷拿着冬暝和青然的灵位。
那灵位也用红绳绑了。
两者站在月老之下。
身后：
“月老门前绣球连，花神座下把名牵。”
“良辰吉时姻缘到，封棺大吉佳人笑。”
“黄泉路上有情人，痴痴相惜来拜堂。”
冬清和杨玥取了两张红纸，写下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并借着月老香炉中的香火，将其燃烧殆尽。
同时，捧着灵位的老管家、老婆子两人，朝着站好的冬清、杨玥微微躬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声三拜，也算是让两人于幽冥之中重新喜结连理。
也就是这个空档下，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是，燃烧在花神殿内的女魃香，那寥寥青烟，竟是一点一点，缓缓散溢到了月老庙前。
又一点一点的，落到了冬暝和青然的棺木之中。
此时，唢呐声起，似是欢喜，似是悲痛。
“封钉喽！”
两名请来的埋棺人，手中拿着金色的斧头和一根根手指粗的钉子。
一旁的婆子，捧来一碗朱砂调配而成的液体。
两具棺盖，也开始一点点合拢。
看的冬清和杨玥抱头痛哭。
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了。
而后，两名埋棺人步伐似舞似戏，同时来到了两具棺材旁边。
第一根钉子，带着朱砂，重重捶入到棺材之中。
“一钉佳人姻缘到！”
霎时，天空昏暗，如要落雨。
“二钉福禄自天来！”
“三钉令牌供香火！”
“四钉黄泉来对拜！”
四根铁钉没入之后，两名埋棺人竟仿佛是消耗了力气，已然气喘吁吁。
“五钉天官赐福！”
“六钉地官赦罪！”
“七钉水官解厄！”
“八钉忌日吉时！
“九钉……长久宁安！”
九根铁钉纷纷没入，敲打声如惊雷一般。
“封棺！”
“成！”
两旁早就准备好的喜婆走上前来，拿出两张红纸，贴在了棺材之上。
“佳人黄泉来相会，自此天荒一线牵！”
“启程！”
……
朦胧之中，冬暝只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是的，自己的确死了！
因为青然，自己生无可恋，所以自尽而亡。
似乎……也很悲伤。
冬暝能感受到自己眼角流淌下来的温度。
似乎……自己终于和青然在一起了……
一时间，冬暝喃喃道：
“青然……”
“青然……”
而另一边的棺木当中，青然也如有所感。
“冬暝……”
“冬暝……”
这一刻，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眼前，却不再是密闭的棺木。
而是……一个朦胧世界。
这一刻，红罗漫天。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青然看着冬暝，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口口声声的夫君。
是镇魂司镇魂卫冬暝？那个从小村落出来的农户子弟？
亦或者，是高门显贵、沉迷扎彩的病弱少爷？
还是……那懦弱无能，最终让爱人香消玉殒的胆小男人？
冬暝也在看着青然，一时间百感交集。
是昆仑中诞生的三青鸟，是代表昆仑神话中的祥瑞之兆？
亦或者，是不远干里，订了娃娃亲，最终生死相守的杨家小姐？
还是……那老庙祝苦苦执着，也要杀之而后快的一缕残魂？
两人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答案。
可是……那种情爱之感，却愈演愈烈。
青然开始在想，自己为何从青鸟之身恢复人身之后，就开始喜欢上了冬暝？
冬暝开始思考，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将对方口中的夫君当作是天真烂漫下的玩笑话？
终于……
冬暝伸出手来，笑道：
“青然，不论如何，我们需要找寻最后的答案。”
青然也笑了。
“是啊。”
“冬暝。”
一瞬间，两人牵手。
青然舍弃了夫君的称呼。
冬暝也决定证实对青然真正的感觉。
这一刻，朦胧世界骤然崩碎！
“啪！”
眼前的一切，骤然开始清晰起来。
冬暝和青然拉着手，穿梭在那层层幻术之中。
最终，来到了一片黑暗、荒芜的城市之中！
不远处的打斗声吸引了他们。
但看到对战的两人，一人是陈篁，一人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冬暝忽然明白。
也许……陈篁和自己的相遇。
也许……自己从小村落所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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