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_嗜虐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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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一幅洋洋得意的嘴脸,似乎是吃定了陆鼎原一定会上当。

  “果然了解我,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的吧?”总是要问清楚才甘心的。

  “当然!我就知道你只要一听说哪里又出现个什麽天下第一,就一定会不远千里的前去挑战。无论输赢,你一定会要了对方的命,你根本容不得别人比你强!你就是个疯子,而我一定会除了你,为家父报仇,也为武林除害!”

  陆鼎原摇头,“你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我?”就算布局缜密,也要能杀得了他才行。而胡承青一人前来,显然是贪名又不理性的。如果纠结武林众人合攻,杀了他并不难,可如果就他一人,即使杀了自己,在他十余名手下面前,他又如何全身而退?

  “不试怎麽知道!”愤怒於陆鼎原一再的看轻自己,胡承青低喝一声团身而上,不再废话罗嗦,只想早早取了陆鼎原的性命好一偿血债。

  长鞭对长鞭,谁也没有占到什麽便宜。两人的招式几乎如出一辙!胡承青的鞭法不用说当然是家传的,而陆鼎原俨然用的也是胡氏鞭法,这不禁让胡承青暗暗心惊!

  胡氏鞭法算不上名经,所以并无典籍,而是由胡家人代代口传,手把手相授。而只是十年前与胡天青的一战,陆鼎原竟就已经将胡氏鞭法学了个几乎十成十,并且使用的炉火纯青,可见这陆鼎原不但是个武痴,而且是个聪明已极的武学狂人。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仍旧难分伯仲。胡天青并不著急,因为他在等著陆鼎原的毒发作,拖延的时间越长,对於他来说越有利。他唯一怕的,是陆鼎原的手下一涌而上。真和陆鼎原交上手了,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考虑的果然还是不够周详。依著之前的习惯,陆鼎原出门从来只会带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贴身近侍,谁知道这次打了照面才发现对方竟然带了这麽多人。但多日的谋划,又岂肯临时作罢,於是仍旧按计行事。只是直到此时,他才想到退路的问题。如若真的把陆鼎原杀了,他该如何从这些人手下逃出去呢?

  如是想著,胡承青便不由自主的向众人的方向偷眼看去。这一看之下,胡承青心下又是一惊。为什麽?自己不急也就算了,为什麽连陆鼎原的一众手下也仿佛并不著急的样子?难道其实他们并不关心陆鼎原的死活?还是他们真的那麽有把握自己赢不了陆鼎原?

  胡承青的怒焰又高一层,於是下手再不留情,也不再想著拖延些时间好等陆鼎原的毒发作的更厉害些。只见他左手一伸一缩间,五只银光闪闪的铁爪从指尖处崩出,紧接著他五指连弹,五只铁爪便如五枚暗器般向陆鼎原急驰而去。

  在胡承青张手露出铁爪时,陆鼎原已有了防备。本来顶多是近身攻击时的武器,却突然有了暗器的功用不禁让陆鼎原也有些吃惊,但因为原本就留了心,所以在这五枚暗器袭来的时候也尚能轻松的躲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东西居然还有後手。就在他以为暗器力竭,已躲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在胡承青的一个缩手间,那五枚铁爪突然直直的往反方向飞驰,再次向自己袭来。

  该死的!此时陆鼎原才看清,原来在每枚铁爪和胡承青的指套间,都有一根很细很细的透明丝线连接著,如此一来,本来简单的武器便使得千变万化,近可如钩如刺,远可似鞭比枪,关键的是,这就变成用之不尽且可收可放的暗器了。

  嗜虐成性

  该死的!此时陆鼎原才看清,原来在每枚铁爪和胡承青的指套间,都有一根很细很细的透明丝线连接著,如此一来,本来简单的武器便使得千变万化,近可如钩如刺,远可似鞭比枪,关键的是,这就变成用之不尽且可收可放的暗器了。

  因为不及提防,所以对於回向攻击的五枚铁爪陆鼎原便躲的有些狼狈了。

  胡承青借势一阵抢攻,更是招招致命,绝不给陆鼎原一点喘息的机会。陆鼎原虽处劣势,但也毕竟江湖成名十余载,又岂会是泛泛之辈?一招一式自是接的滴水不漏。

  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陆鼎原突觉内息一滞,动作便慢了半拍,就这一瞬,便被胡承青甩出的铁爪钩住,虽勉强躲开了前四指,却终於被最後一指在右肩处狠狠开了个血口。

  胡承青怎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鞭随爪上,铁爪用机关收回後又再次飞射而去,准备一举拿下陆鼎原的性命。

  陆鼎原又岂是吃素的?打蛇随棍上,手中长鞭在卷住对方的鞭子後泻了对方的力连鞭向反方向抛去,所去之处正是铁爪的丝线所在,让抛出的暗器也在瞬间失去了准头。

  胡承青无法,只得按动机关收回才发出一半的暗器,再抖手将缠在自己鞭子上的长鞭甩落。而就这转瞬的功夫,陆鼎原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团身而上来到近前。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胡承青并不善於近身攻击,他的武器也都是远距离攻击才占尽优势的。对於陆鼎原的突然近身,他是有些紧张的。

  他不知道的是,比他更紧张的,是陆鼎原的一众部属。在广寒宫稍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陆鼎原最擅长的兵器其实不是他整天拿在手里晃悠的长鞭,而是他终年缠在腰间的软剑。陆鼎原是倚剑成名的这一点,虽然在十年後的现在,江湖上记得的人已不多,但广寒宫的属下却是个个知晓的。而软剑出手,说明陆鼎原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尽全力的份上了。

  “该死的,那爪上居然也有毒!”而比众人更急的,当属小何子了。他嘟囔著在原地不停跺著脚。

  “你说什麽?”离他最近的冬离听到小何子的话也不禁花容色变。

  “你没见主子被划了那麽深长的一道口子却并未出血吗?”小何子在肩膀的位置比了比,低声说道,“那根本就是因为那该死的铁爪上也萃了毒!”

  “卑鄙!”冬离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远远看著,干著急。

  陆鼎原当然也知道自己又中毒了,而且显然这种毒是急性的,而不是像“冷凝香”那种慢慢发作要人性命的毒。

  眼前开始发晕,双手双脚也开始越来越沈重。

  要快,不然如此下去自己即使不死在胡承青手中,也会因为来不及解毒而命丧九泉。既然两人终有一人要踏入地府才能结束此战,那麽他不介意让自己的双手再染一遍鲜血。反正胡家的血,他也不是第一次尝了。

  既已决定,陆鼎原的攻击一反初时的谨慎,而是大开大合的只求速战速决。最後陆鼎原拼著背後吃胡承青一鞭,和胸前中对方两铁指,硬是生生将软剑插进了胡承青的喉咙。

  “怎……麽……可能……”到最後,胡承青还是死不瞑目的,他不明白自己苦练了十年,又精心策划了数月,怎麽还是败在了陆鼎原的手里。

  陆鼎原抽出软剑,後退数步,当确定胡承青已经死透了後,终於不支单膝跪地。

  “主子……”小何子和冬离一齐冲了上去。

  “冬离……带人去附近查一下……”陆鼎原靠入小何子怀中,单手压住他撕扯自己衣服欲给自己检查伤口的手,“到车里再看。”

  “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行动迅速。冬离留了两人帮忙照顾陆鼎原,其余人分配好任务便四散开去。小何子在另一名属下的帮助下将几近脱力的陆鼎原架进了车厢。

  “嘶~”撕开衣物後,倒吸口凉气的是小何子而不是陆鼎原。“主子……鞭上也涂了毒。”

  “我知道。”也就是说,他是在明知鞭上有毒的情况下,仍是选择了以伤换命。“怎麽?解不了吗?”很淡然的口气,似乎真的解不了也没什麽大不了似的。

  “那倒不是,只是三种毒同时作用下,难免有些复杂,恐怕……”小何子皱眉,“会让您多受些日子的苦。”

  “呵……”陆鼎原哼笑,笑声是含在喉咙里的。

  “小何子知道主子不在意,可小何子看著主子受苦,小何子难过……”小何子边说著边处理著陆鼎原的伤,乌黑青紫的伤口让他不禁语带哽咽。

  陆鼎原早已习惯了小何子的呱噪,闭目养神,也不搭理他,由著他翻弄自己的伤口,一声不吭。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四处探查的人回来了。“主子……”冬离在车外面复命。

  “怎麽样?”陆鼎原等著冬离的报告。

  “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之前那些人已经退干净了,也没发现有其余接应的人,只除了这个。”冬离尽责的报告著,只是最後一句话说的有些含糊怪异。

  “嗯?”陆鼎原这才睁眼,便看到冬离打横抱著一团东西,似乎是个男人。一边腿脚向不正常的方向弯曲著,胸腹处有凹陷,浑身脏乱不堪,短发,脸上由於被血和泥沙糊了一片根本看不清长相,而最让人想不透的,是他的穿著。有人把亵衣穿著出门逛的吗?

  “啧啧,断了一条腿,胸骨折了两根,损及内府,根本出气多入气少了。”小何子也随著向外望了望,便又呱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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