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快你】四万万朵玫瑰花_【名柯短篇集】花枝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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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快你】四万万朵玫瑰花

  假如你是花店老板

  天气转热,路上不少行人已经脱下春装换上短袖,有时日头烈些,晒得人汗涔涔。

  这种天气,空气湿度不够,温度也太高,是你经营花店时会忧心的状况之一。湿热花会霉,干热会硬,湿冷会蔫,一时的干冷倒还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些条件都需要把控,你也只能加湿器和恒温空调一齐上阵了。

  所以即便是在夏天,店内环境依然是舒适的,推门进来风铃相撞清脆作响,扑面是清新的轻薄水雾和浅淡的植物香气,触目是不同品种的花卉各样摆放,乱中有序。

  你相信鲜花是能带来美好的事物。

  就是地上时不时会有修剪下的断枝残叶,今天你就恰好在弯腰收拾,听见风铃响头也不抬地调侃:“下午好啊,大客户。”

  “下午好!”黑羽快斗过来帮你捡起地上的枝叶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转过身来也调侃你:“今天依然很忙嘛,大老板。”

  你去收银处那边抽了张湿巾递给他,闻言朝花台的另一边指了指,“都在忙你的单子呀,黑羽君。”

  “卡罗拉的刺我都给你去掉了,它花型好但容易掉瓣,如果可以要早点送掉。

  “罗德斯花期比较长,可以养久一点。

  “探险家是我推荐的,有质感,不过暗红色比较深沉,不建议你送年轻小姐哦~”

  黑羽快斗看着占据花台另一边过道的大捧玫瑰花束,觉得它们红得真是格外醒目。

  但这一朵挨着一朵的根本看不出品种啊!

  “诶,这是寺井爷爷的要求吗?”

  你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捧花束,笑着说:“啊啦,是大客户的优待,我新学的包法哦。”总不能每次都让寺井爷爷运着插满鲜花的水桶回去吧。

  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很厉害啊,山野桑!”

  “但这个配色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你猛地扭过头,“诶?”

  “骗你的啦!”黑羽快斗给了你个灿烂的露齿笑,“山野桑是我见过最棒的花艺师。”

  “所以不要太紧张了。”他单手往上一划,彩带亮片从半空散了下来,飞出的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你的肩头,你懵懵地接过他手里的小彩旗。

  “要好好休息哦。”

  你最近确实因为赶着策划下个月的花展而睡不好,白天打起精神来工作,除了疲惫些,状态也不算太糟糕。

  你没想到黑羽君会注意这些。

  有点意外。

  他拈起落在你臂弯里的彩片合在手心揉了揉,“还要谢谢山野桑百忙之中的优待。”单手抽出一朵红玫瑰置于你眼前。

  配上活力四射的俏皮笑容简直是治愈系的大可爱!

  你很感动并表示:

  “这朵不是我店里的花。”盯——

  黑羽快斗:…

  你其实不是全职的花店店主,只是家里不介意你有一个自己的爱好,哪怕是看起来“要鲜花不要面包”的情怀工作。

  毕竟家里也不靠这个盈利。

  而你开店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单子。

  三十支红玫瑰,不需要精包装。

  通过邮件下单,说明会在周六来取,署名是“红色鲱鱼”,结尾还有颜文字,可爱得不像是恶作剧。

  没有指定品种,保险起见你购入了比较传统的卡罗拉,正好周五有空,算好快递时间,一签收就放到深水桶醒花,再和工作日看店的店员交接,顺便记账和网购花材。

  门上的风铃是你在旧物市场淘来的,透着些古朴的味道,清洗掉锈斑后声音也还清脆,周六早上你来到店里,踩在椅子上打算把它挂到门顶。

  然后手一抖差点砸到个人。

  幸好来者反应快,伸手往上一挡一接,顺畅得就好像是刻意安排。他晃了晃手里的叮当作响的风铃,抬头自得地跟你说:“这是欢迎我的礼物吗?”

  你连连致歉。

  “我是黑羽快斗,”他自来熟地帮你把风铃挂了上去,手指灵活地打了个你看不明白的结,“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黑羽同学,”这回轮到你抬头看他,“我认识你。”

  “我住你隔壁哦。”

  “红色鲱鱼”就是黑羽快斗。

  但他先前并不知道花店主人竟是隔壁邻居,只是偶然挑中了这里,倒不是特意来照顾你生意。

  而黑羽解释他之所以购入这么多玫瑰,是因为“玫瑰是魔术师必备的消耗品”。

  懂了,撩妹利器。

  他看你一脸了然的表情,虽然在微笑却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于是又添了句:“通过不断练习保持手感很重要的。”

  懂了,通过不断撩妹。

  你并不是一直在店里,出于学业考虑,你只在周末假期和没课的时候才会在花店里埋首一天,平时都是交给店员打理。

  所以有需要的时候,你会交代店员给黑羽快斗预留一些“练习材料”。花自然都是你亲自挑选的,但工作日来领的话你也分身乏术,写论文可不是一件能“准时下班”的事情。

  后来他也摸清楚了你的日程表,就把交易时间都固定在周六了。

  “黑羽君每次都订不一样的诶?”你随口一提。

  “不同品种的手感是不一样的。”他认真地回答你,“花型与质感都会影响速度和美感,需要针对性的细微调整才能达到最理想的定格状态。”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我啦!”黑羽快斗谈起魔术的时候总是自信张扬,眼里闪闪发光。

  “我可是未来最伟大的魔术师!”

  你想起自己在学业压力下干劲十足地学习花店相关的经营策略和花艺知识,一有较长的假期就去各地进修,也一样地朝一个目标努力前行。

  受其感染,你也活力满满地跟一句:“我可是未来最厉害的花艺师!”

  黑羽快斗:“我可是很有天赋的!”炫耀状。

  你:…我没有吗?

  你已经对黑羽快斗的变花操作免疫了。

  谁让他每次总拿你做实验。

  一次不满意还能再来一条。

  麻木

  “我精心挑选的黑魔术不是给你这么用的。”你无奈地别开眼前的红玫瑰,“而且我比较想看别的花。”

  “比如紫罗兰洋桔梗油牡丹。”

  你示意他看一圈店里的种类,“难道魔术师注定要冷落它们吗?”

  “唔…”黑羽快斗把手头的花顺手插进了你正在捣鼓的花泥里,倒正好搭上了你配的花束。

  “伟大的魔术师当然不应该让任何一位漂亮的小小姐伤心。”他伸手在你耳边打了个响指。

  你听到细微的绽放的声音。

  黑羽快斗献宝似的把蝴蝶洋牡丹凑到你面前。

  “你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又好气又好笑。

  “嘛,”他嘻嘻笑道:“是魔术。”

  “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突然有一天,黑羽快斗告诉你他以后不一定有空过来,“寺井爷爷来领,你直接交给他就好了。”

  说着还不忘加大了订单量。

  你:…怎么,你要广撒网了?

  总之,你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刚开店那会儿,你还没有接策划办展会,名号没打出去,平时的顾客也都是甜蜜的情侣和青涩的学生,偶尔会有家庭主妇来买些常开难败的花装点餐桌。但你的鲜花品质、搭配审美和包装手法都在线,时间一久也就陆陆续续接到一些大单子,要求不高、无关紧要的你都让店员去做了,但仍有一些开业策划需要你亲自操刀。

  就是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挺挂念那个调皮又幽默的小朋友的。

  不知道是不是去开展他心心念念的showtime了。

  再见面时,你正新奇地摆弄着刚淘来的孔明锁,桌上铺着粉雪山和耶罗林,散落一旁的非洲菊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要往上推。”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差点让你把孔明锁砸出去。

  你无语地深吸一口气:“黑羽快斗——”

  “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

  结果你还得为冷落他而道歉。

  “你都没注意到我,”他反而委屈上了,“我特意开了两次门!”

  你:…对不起是我太投入了。

  他得寸进尺地瘫在你的位子上耍赖皮,说自己伤到心了非要你给他买巧克力冰激凌。

  你:“好啊。”

  黑羽快斗:突然噤声。

  你看着他蹭到凌乱的头发和微微睁圆的眼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顺势将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丢,“先解开。”

  他也笑起来,露出犬牙的小尖尖,低头三下五除二地把孔明锁拆解开后站起来往桌上一堆,活力四射地振臂高呼:“关店!”

  “啪!”你把他的胳膊拍下来,不满道:“别咒我!”

  “只是提前打烊!”

  你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两支巧克力冰激凌,突然问:“黑羽君喜欢树莓圣代吗?”

  他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还行吧。”

  你接过冰激凌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太甜了。”

  “你是小孩子吗?”

  事实上,你当时觉得他确实是需要安慰的。

  时隔一个月的再次见面,幽默调皮的黑羽快斗看起来似乎依旧喜欢插科打诨,大笑时不吝啬于露出洁白的牙齿,或举臂或叉腰,或歪头或挠脸,都是熟悉的行为模式,活跃得一如往常,像个热烈的小太阳。

  但你觉得他瘫在你椅子上的那一瞬间是真的疲惫,说要“吃冰激凌”时也有着“反正得不到回应”的无所谓。委屈也许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因为你无意识的冷落。

  你不知道黑羽快斗最近经历了什么,他似乎也并不想为外人所道。

  但泄露出的那一点点的“无措的小脾气”,你就当作是他在寻求你的宽慰时释放的信号吧。

  反正一支巧克力冰激凌就哄好了。

  但冰激凌是哄不好你的。

  和黑羽快斗相处久了,他有事没事就从卧室探出头隔着你的小阳台大老远地和你打招呼。

  那天你回来得早,难得在路上碰见放学回来的他,他朝你热情地挥手,跟身边的小姑娘说了几句就跑过来让你回去后在阳台等他一下。

  “有好东西哦!”他神神秘秘地说。

  事实上,当你看到他手里的小包裹时,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不会要丟过来吧?”还没问出口,就见黑羽快斗做了个抛掷的姿势,“接好了,山野桑!”

  话音未落,那个包裹就“嗖”地越到了你的阳台里。

  …这就是魔术师的准头和力道吗?

  你俯下身捡起,是软布包,里面有江古田高中校园祭的邀请卡和几个小玩偶。

  “要来玩哦!”他双手撑在窗框上,大声地向你发出邀约。

  “快斗好吵!”中森青子也探出头来,“打扰青子做事情了!”

  “不好意思嘛!”黑羽快斗笑嘻嘻地回应,然后就看见你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阳台门,还“唰”地拉上了帘子。

  “唯子姐姐都给你吓跑了!”青子抱怨了一句,也把头缩了回去。

  他不解地眨眨眼睛。

  提示音响起,黑羽快斗打开手机,点开最新讯息。

  “你砸到我的蝴蝶花毛茛了。”

  “为什么怪盗基德只偷宝石啊?”你点了点报纸上的新闻版面,“因为听起来格调比较高吗?”

  黑羽快斗又霸占了你的位子翻着你没看完的莎士比亚诗集,“说不定是为了找到最有价值的那一颗呢。”

  你想了想,“但是每颗用来展示的宝石,其背后的故事作为附加价值更能让人们高估其本身价值。”顿了顿,补充到:“我个人认为。”然后走过去抽出他黑羽手里的书打断了他的“量子阅读法”,翻到折角某一页,“比如这句。”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宝石作为不同的故事及寓意的载体,让本该随风逝去的过往停滞在某一刻并赋予其特殊内涵。

  “就像诗人将生活留于字句,时间被压缩成一小节的有限内容却又无限地延展至今。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基德盗取宝石是有着追寻比如与时同长之类的艺术性诉求,获取代表性的能与时间联结的纽带什么的。

  “与你的说法也算不谋而合吧。”

  黑羽快斗:…

  他哽住的表情取悦到了你,你摆了摆手说:“我瞎编的啦!”

  “还是跟我一起来看看你的树莓圣代吧。”

  黑羽快斗又哽住了。

  你把醒好的花从桶里捧起来放到桌上,心安理得地说:“红色眼泪可以是蓝宝石,圣代树莓为什么不能是花?”

  大朵的芍药,挨挨挤挤的粉色花瓣泛白透黄。

  黑羽快斗发自内心地疑问出声:“山野桑的花材都是在哪里买的?”

  “感觉好像永远也认不全品种呢。

  你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你知道中国有个地方叫云南吗?”

  你在阳台浇花。

  夜里十点,天边远远丢着几颗星,热闹街道的彩光点落在酒杯,沉寂的居民楼下路灯照着谁人晚归。

  微风拂过领口衣角,寒气带走温度。

  你提着洒水壶,将月季、长春、木槿一一照料。

  “时间到了,玫瑰该合上她的花瓣了。”

  顺着声源半侧过脸,怪盗基德站在摆着多肉的木架前,高高的魔术帽都快顶到你的吊兰了。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然后朝你走了两步将臂弯里出现的厚披肩盖在了你身上。

  “让可爱的小姐吹冷风可不是绅士作为。”

  该死的怪盗基德。

  就因为那天晚上跑你阳台上不明所以地说了一通话被起夜的青子看见了,虽然复述出来也没什么价值,但中森警官例行公事的询问还是让你对下周的铃木集团的舞会失去了兴致。

  你是现场的花艺摆设的负责人,已经准备了有段时间,这几天的工作就是反复确认效果进行收尾,所以你时常进出宴厅,现在被怪盗基德这么一搅和,反倒限制了你作为负责方的进出自由。

  …生气。

  黑羽快斗听着你抱怨打着哈哈,“挺好的,这样就不用被中森警官捏脸了。”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真的很痛的。”

  你置若罔闻:“每一朵花都像我的孩子,我能认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这种感觉就像孩子上舞台表演,而身为母亲的我却不能在场。”

  “好沮丧啊!”

  黑羽快斗:…可以了,戏过了啊。

  他配合地攥起拳头置于胸前,深情款款地说:“基德sama会好好呵护他们的。”

  你:…叉出去,你个唯粉。

  但好在有园子小姐通融,你依旧进入了会场。

  如果她没有一脸懂得地悄悄问你说“是你吧”就更好了。

  你十分满意“孩子们”的表现。

  临近宴会结束,圆满了的你准备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去试试餐车上的小甜点。

  那个一脸雀斑的眯眯眼把最后一块蛋糕让给了你,你觉得他真是个好人。本想着也没事干可以聊两句,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给了你个wink,你还没反应过来,大厅的灯就灭了。

  吃还是不吃,一片漆黑中你望着手里看不见的小蛋糕陷入了沉思。

  你自然是重点排查对象。

  黑羽快斗诚不欺你,中森警官捏脸真的很痛。

  你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哀怨地想着回去是不是要冰敷。

  但好歹算没了嫌疑,你从善如流地待在被封锁的现场,一点也不想引人注意。

  苟到回家。

  …流年不利。

  所以外边飞的又是假人对吧。

  你只是想回家前去一趟厕所,未曾设想过怪盗基德也会上厕所。

  这话似乎听起来不太对。

  总之,你在楼道里碰见他的时候转身就走。

  “在这样混乱的夜晚,一个人走可不好哦。”他闲庭信步,似乎没看见你隐隐炸毛的模样,“就让清闲的我护送美丽的小姐回去吧。”

  “所以宝石在我身上?”你意会了。

  他不接话,走到你的面前微微欠身,然后托起你的手,在相合的掌心里变出一枝鲜花。

  “很遗憾,我只是单纯地在这等你。”

  你:…别装了,手里咯到了。

  眼前的花是雪野一梦。

  白色月季,短枝无刺。

  你盯着端详了一会儿,迟疑道:“有点眼熟…”

  “这好像是我没带出门的孩子。”

  你最近有个想法。

  但还没来得及实现。

  “唯子——”黑羽快斗拖长了音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嗯嗯嗯,你感冒了啊?”

  他揉了揉眼睛,“前天淋了雨。”

  “你又不带伞,”你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用雪柳戳了戳他的衣服,“这个月不是下楼梯摔了就是走拐角撞了。”

  “下回的玫瑰都给你换成幸运女神。”

  黑羽快斗满不在乎地晃晃脑袋,“这些都是小伤啦!”边说边凑过来问你:“倒是唯子刚刚在想什么?”蓝眼睛里装满好奇。

  你被这充满杀伤力的透亮颜色闪到了,慢了半拍才回答道:“不告诉你。”

  “略略略。”

  其实你和怪盗基德的关系有点微妙。

  大概因为你的能力确实不错,也许是通过铃木集团挂上了名号,也或者是有人想借着合作机会在你父母面前刷存在感,你倒是经常接到会场布置的单子。

  这跟基德发预告函进行偷盗的场所选择重合率很大啊。

  导致你后来见到他都有种“老熟人”的感觉。

  就是那种“啊,又是你”“原来你也在这里”的莫名熟稔。

  于是终于有一天,在怪盗基德又在你面前秀他炉火纯青的变花特技时,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手心里塞了张名片。

  在他怔愣的一瞬你自然地收回手,抬首盯着他的脸,镇定地真诚发问:

  “办卡吗?量大从优。”

  办卡是不可能办卡的。

  反正你也只是皮一下。

  但后来你发现怪盗基德送出的玫瑰花和你挑给黑羽快斗的品种重合率高得离谱。

  你看着在你面前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黑羽快斗,默默地掏出镜子让他把自己嘴角的巧克力碎屑擦干净。

  “你是小朋友吗?”

  他接过你的湿巾胡乱地擦了把嘴,闻言不满地高喊:“我可是未来最伟大的魔术师!”

  你:…

  你看着刚放完假人猫在天台暗中观察的怪盗基德,觉得他还是在你面前演一下比较好。

  “嘘——”他招手让你过去,又用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月光照在白色手套上有细闪的质感。你不知道为什么在无人的天台还要偷偷摸摸,但也配合着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等一下会有交响乐哦!”他压着嗓子跟你说,像分享一个小秘密似的。

  楼下的警笛鸣响,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交错。

  “你…”他的手虚点在你微张的嘴上,微微一笑,“仔细听。”

  远处绚丽璀璨的烟火在夜幕中明灭,若有似无的音乐轻缓地从广播里流泻而出,他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对你说:“happybirthday!”

  你:“…幼稚。”

  他看出你的不自在,轻笑着压了压帽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kid当然永远可以是kid。”

  “那么kid,”你也学他理所当然地说:“花园里的四万万朵玫瑰花,”

  “统统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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