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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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年
天命内乱在去年平稳落下帷幕。
骚乱过后，阿波卡利斯家的嫡脉只剩奥托一人，至此，尽管阿波卡利斯家族没有女性上位的先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也就只有阿波卡利斯没有这方面的先例而已，女性家主对于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东西。
反正三大家族气同连枝，传统差不多也没问题吧？
所以奥托倒也并不需要靠扶持傀儡直接就上位了。
不过由于某方面的不爽，奥托直接让卡莲暂代天命主教之职，然后自己跑路了。
“这边倒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一点新意都没有。”
程凌霜和奥托骑着马在大漠中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我倒觉得这种荒漠出了新意那才叫出问题了。”
奥托摆了摆手。
她最近发现自己好像能和程凌霜玩到一起，毕竟她俩都是时间没有在身上留下印记的那种人。
不过奥托现在也不敢和程凌霜交心……万一这家伙再来一句“我要当你妈”，那奥托是真的能够背过气。
“而且六年前的钦察会战，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至少官方是没有余力在大漠搞事情的。”
“没人问你这个。”
程凌霜本人和奥托不太对付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程凌霜觉得奥托有点功利，她随口一句感慨都能这么分析。
“话说前面好像有个聚落，去看看吧，正好补给一下……驾！”
“驾！”
特训过马术的奥托此时倒也能跟上程凌霜。
没过多久，奥托和程凌霜就到了聚落门前。
不过等走近了，奥托和程凌霜才发现门口躺着一地人，一路延伸到路尽头的房子里，里面还传来豪迈的男声。
“金沙帮老鹰？大爷今天打的就是你们这群下三滥！怎地？在老子手下连三十回合都撑不过，还不服气？不服气便给老子爬起来接着打！”
“帮派寻仇？”听到里面豪迈的男声，奥托眉头一挑，看向程凌霜。
“帮派寻仇呗，虽然以前只听二师姐说过，不过想来在武林里这种事也不稀奇。”程凌霜也有些稀奇的看向里面。
当年五剑下山，她径直和奥托她们去了维也纳，因此对于武林里的事情其实还停留在自家二师姐的口述上。
现在看着一地人，显然是这劳什子金沙帮不知道惹了哪路猛人，被人直接冲进来踢了。
“……你们不觉得里面那个声音有一丢丢耳熟吗？”柳白表情略有怪异。
“耳熟？”
程凌霜和奥托听到柳白的声音都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豪迈男性？谁认识啊？
“完全不认识。”
程凌霜摇了摇头，“不过既然祖师您都这么说了，那进去看看也无妨。”
“其实是你自己想凑热闹吧。”
柳白又不是不知道程凌霜是个什么性格。
虽然看着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真说起来，程凌霜很喜欢给那些自视甚高……也就是装逼的家伙当头一棒。
程凌霜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表示自己很正经，然后继续往里走。
而越往里走，里面的对话声几人听得就是越清晰。
“……服了，服了，敢问大侠是哪派高人？”
“大爷？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虚剑派马彦卿是也！”
程凌霜：“……”
这是自家小师弟？
“狂、狂人马彦卿？”
另一个被殴打的声音好像还很震惊。
“知道老子的名头就好，别说今天是老子找你晦气，是你麾下那些喽啰先劫老子的道的！”
“凌霜，算算年纪，你家小师弟今年才十八吧？”
奥托神色古怪的看向身边的程凌霜。
她又不是健忘，马彦卿是个什么人她还不至于忘——太虚剑派年纪最小的弟子，门内老六，性子比老七秦素衣还腼腆，属于那种从不惹事的乖宝宝。
“……男大十八变？”
程凌霜眼角抽搐，“不过许是哪路不长眼的假借小马儿的名字。”
而此刻，门后的声音也逐渐小了。
“别说老子欺负你，这些物什我拿走了，要是不服，你大可上太虚山找老子！”
说完，大门便要被推开。
“……狂人马彦卿？好大的名号。”
“嘿！又是哪路不服的想要试试老……”
抛着布包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马彦卿推门而出，听到挑衅的声音下意识回答道。
不过话说到一半，马彦卿就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原本鼻孔看人的马彦卿小心谨慎的将视线下移。
“老什么？接着说啊。”
程凌霜冰冷的面孔上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她一眼就看出这货是真的马彦卿，虽然个子窜了许多，毛发也浓密的不像十八岁青年，甚至脸上还有一道疤，但是作为看着这货长大的师姐，程凌霜还是认出来了。
“你奥托姐、我、还有咱们师祖都看着呢……您马大爷好生威风啊，咱师父都没您这威势，莫不是要在这打杀了师姐我？”
“……五师姐，您瞧您说的哪里话……”
马彦卿看清来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自家五师姐怎么回来了啊！论可怕程度，谁也不给好脸色的自家五师姐在他心里可以排到前三。
“我……我这……”
马彦卿脑子有点混沌，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看马大爷这么威风八面，想必咱们太虚剑派的剑神之境马大爷早就出神入化了吧？不介意指点师姐几招吧？”
程凌霜面带微笑的举剑。
“太、太虚剑神？师、师祖救命啊！五师姐真要杀人了——！”
…………
“你说，你个混账是不是把咱们太虚剑派的名声败坏光了？”
野外营地里，程凌霜看着死狗一样的马彦卿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你他妈能在祖师面前这么丢人，我这个师姐都觉得没脸看咱祖师！
“也……也不算是败坏。反正我出山这些年，也没见过能打过我的。”马彦卿讪讪说道。
“大师姐看你这样就不管管你？”
程凌霜有些不爽。
她揍马彦卿虽然主要是看这货在自己眼前装逼装的有点大，但是恨铁不成钢的确有点。
外加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大师姐……我也没敢让二师姐她们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马彦卿语气忽然怪异了起来。
“……大师姐怎么了？”
程凌霜一下子就听出了马彦卿语气里的怪异，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额……也没什么，就是大师姐隐居了，二师姐回来操持咱们门派。”马彦卿语气更加讪讪。
“行啊，马大爷确实长本事了，师姐都敢骗了，行，我把师祖叫来，你去骗他老人家！”
“别别别！”马彦卿连忙想要阻止。
“叫我干啥？”
他们搭建的营地又不大，柳白自然也听到了马彦卿和程凌霜的交谈。
“没……没什么。”马彦卿还想要遮掩。
“小马儿，你不擅长撒谎。”
柳白拍了拍马彦卿的肩膀，顿时让这个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但是实际只有十八岁的青年人面色涨红。
“说吧，是你们七剑闹掰了还是怎么？”
柳白此时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倒不是，是大师姐和师父……”
马彦卿挠了挠头，有些纠结。
“也不能说是闹掰，问题其实算是出在四师姐身上。”
“三师姐和四师姐不是说要去隐居吗？没去？”程凌霜抬眉问道。
“三师姐和四师姐是去东海之滨隐居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说是在东海之滨看到有人入魔……”
“入魔的是咱们师姐？”程凌霜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是，四师姐。”马彦卿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三师姐当时已经来信给大师姐想办法了，但是……这话还是传到咱们师父耳朵里了。”
马彦卿说到这，程凌霜的表情已经有点青了。
她们师父什么性子她们还能不知道？
入魔者，杀无赦！
“那三师姐和四师姐……”
“……嗯。”马彦卿也是面色泛苦的点了点头。
“那这和大师姐有什么关系？”
“大师姐她……她在最后一刻偷袭师父，和师父两个人一起掉进了东海之渊。”
“什么！？”
“……”
“不过师父没事！”看着沉默不语的柳白，马彦卿连忙补充道，“师父武功盖世，不死不灭……区区东海之渊，哪里困得住她老人家。二师姐和师妹回来之后，也就是五个月前，就在东海的一处海岸找到了师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师父好像伤到了脑子，现在在拂云观里总会认错人……像是把师妹或者师姐认成大师姐，或者对着空气念叨着师祖您。”
“这……”
柳白松了一口气，这样看起来虽然有点像是老年痴呆，但是问题好像不严重？
旁边的程凌霜则是抱剑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所谓的太虚七剑了吧？”
马彦卿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虽然站在徒弟的角度自家大师姐是逆徒，但是程凌霜其实可以理解大师姐的。
或者说，只要以家庭的角度看太虚剑派就懂了。
掌门赤鸢是严父、大徒弟林朝雨是慈母。
从苏湄到素衣分别是六个娃。
那这件事就是自家有个孩子犯了理论上不可挽回但又可以挣扎救一救的错，而当爹的想要直接把这孩子杀了。
那当妈的和其他孩子该怎么想？
“……现在师父是由二师姐和素衣照顾，她们两个还好吧。”
“还好，大家其实只是有些惋惜，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想法。”
马彦卿摇了摇头。
但是另一方面，她们和自家师父确实疏远了。
“我也不想在山上那股氛围里，索性便出来闯荡了。”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柳白此时也没什么计较的心思，也叹息一声。
太虚七剑都是可惜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让人郁闷的事了，说点高兴的！”
马彦卿被这种气氛弄得有些心烦，便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咱们太虚剑派有后了！”
“哈？小马儿你去祸害别家姑娘了？”
程凌霜这次彻底震惊了，瞪眼便要拔剑清理门户。
“我？我能祸害谁啊！是二师姐……不对，这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马彦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是咱二师姐收养了个小女孩，算是咱们太虚剑派第三代！”
柳白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
“谁家丫头？”程凌霜显然比柳白更有兴趣。
“什么川中李家，忆剑山庄啥的。”
马彦卿拢了拢自己的络腮胡，露出思索之色。
“他们家家主是个作死的，总想着什么发扬家门……然后师姐师祖您猜怎么着？”
“……你以为我们两个是听你说书的？”
柳白看马彦卿得意洋洋的表情，顿时脸色一黑。
程凌霜也非常配合的拔剑。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这，柳白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别、别这样啊，我说！”
马彦卿摆手投降。
“那作死的川公子李绅，不知道从哪和魔教余孽勾搭上了——就是二十年前被大师姐打败的阎世罗创立的门派，还娶了个魔教圣女，但是魔教武学正常人谁能练？”
马彦卿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真把自己当成阎世罗了啊！也就两年左右，李家就一群人入魔了，接过正巧遇见周游天下的二师姐和师妹，途径过去顺便就给斩妖除魔了，然后就收养了个丫头，起了个名字叫素裳，本家姓李，也就叫李素裳了。”
“这名字倒是挺配师妹的。”
听见这个名字，程凌霜笑了笑。
“配个鬼，师妹哪会带孩子，就是把那丫头当玩具，图个好玩，全靠二师姐教育着。”
马彦卿摇了摇头。
“不过那丫头现在也四岁了，鬼精鬼精着呢，二师姐怕不是也有点吃不消。”
“哦……这不正说明缺少教育吗？”
程凌霜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那丫头天资高吗？”
“……二师姐说很接近师姐您。”
“这样啊……”
“……”
马彦卿觉得，自家五师姐可能也把她们太虚剑派第三代独苗当成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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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年
天命内乱在去年平稳落下帷幕。
骚乱过后，阿波卡利斯家的嫡脉只剩奥托一人，至此，尽管阿波卡利斯家族没有女性上位的先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也就只有阿波卡利斯没有这方面的先例而已，女性家主对于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东西。
反正三大家族气同连枝，传统差不多也没问题吧？
所以奥托倒也并不需要靠扶持傀儡直接就上位了。
不过由于某方面的不爽，奥托直接让卡莲暂代天命主教之职，然后自己跑路了。
“这边倒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一点新意都没有。”
程凌霜和奥托骑着马在大漠中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我倒觉得这种荒漠出了新意那才叫出问题了。”
奥托摆了摆手。
她最近发现自己好像能和程凌霜玩到一起，毕竟她俩都是时间没有在身上留下印记的那种人。
不过奥托现在也不敢和程凌霜交心……万一这家伙再来一句“我要当你妈”，那奥托是真的能够背过气。
“而且六年前的钦察会战，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至少官方是没有余力在大漠搞事情的。”
“没人问你这个。”
程凌霜本人和奥托不太对付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程凌霜觉得奥托有点功利，她随口一句感慨都能这么分析。
“话说前面好像有个聚落，去看看吧，正好补给一下……驾！”
“驾！”
特训过马术的奥托此时倒也能跟上程凌霜。
没过多久，奥托和程凌霜就到了聚落门前。
不过等走近了，奥托和程凌霜才发现门口躺着一地人，一路延伸到路尽头的房子里，里面还传来豪迈的男声。
“金沙帮老鹰？大爷今天打的就是你们这群下三滥！怎地？在老子手下连三十回合都撑不过，还不服气？不服气便给老子爬起来接着打！”
“帮派寻仇？”听到里面豪迈的男声，奥托眉头一挑，看向程凌霜。
“帮派寻仇呗，虽然以前只听二师姐说过，不过想来在武林里这种事也不稀奇。”程凌霜也有些稀奇的看向里面。
当年五剑下山，她径直和奥托她们去了维也纳，因此对于武林里的事情其实还停留在自家二师姐的口述上。
现在看着一地人，显然是这劳什子金沙帮不知道惹了哪路猛人，被人直接冲进来踢了。
“……你们不觉得里面那个声音有一丢丢耳熟吗？”柳白表情略有怪异。
“耳熟？”
程凌霜和奥托听到柳白的声音都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豪迈男性？谁认识啊？
“完全不认识。”
程凌霜摇了摇头，“不过既然祖师您都这么说了，那进去看看也无妨。”
“其实是你自己想凑热闹吧。”
柳白又不是不知道程凌霜是个什么性格。
虽然看着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真说起来，程凌霜很喜欢给那些自视甚高……也就是装逼的家伙当头一棒。
程凌霜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表示自己很正经，然后继续往里走。
而越往里走，里面的对话声几人听得就是越清晰。
“……服了，服了，敢问大侠是哪派高人？”
“大爷？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虚剑派马彦卿是也！”
程凌霜：“……”
这是自家小师弟？
“狂、狂人马彦卿？”
另一个被殴打的声音好像还很震惊。
“知道老子的名头就好，别说今天是老子找你晦气，是你麾下那些喽啰先劫老子的道的！”
“凌霜，算算年纪，你家小师弟今年才十八吧？”
奥托神色古怪的看向身边的程凌霜。
她又不是健忘，马彦卿是个什么人她还不至于忘——太虚剑派年纪最小的弟子，门内老六，性子比老七秦素衣还腼腆，属于那种从不惹事的乖宝宝。
“……男大十八变？”
程凌霜眼角抽搐，“不过许是哪路不长眼的假借小马儿的名字。”
而此刻，门后的声音也逐渐小了。
“别说老子欺负你，这些物什我拿走了，要是不服，你大可上太虚山找老子！”
说完，大门便要被推开。
“……狂人马彦卿？好大的名号。”
“嘿！又是哪路不服的想要试试老……”
抛着布包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马彦卿推门而出，听到挑衅的声音下意识回答道。
不过话说到一半，马彦卿就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原本鼻孔看人的马彦卿小心谨慎的将视线下移。
“老什么？接着说啊。”
程凌霜冰冷的面孔上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她一眼就看出这货是真的马彦卿，虽然个子窜了许多，毛发也浓密的不像十八岁青年，甚至脸上还有一道疤，但是作为看着这货长大的师姐，程凌霜还是认出来了。
“你奥托姐、我、还有咱们师祖都看着呢……您马大爷好生威风啊，咱师父都没您这威势，莫不是要在这打杀了师姐我？”
“……五师姐，您瞧您说的哪里话……”
马彦卿看清来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自家五师姐怎么回来了啊！论可怕程度，谁也不给好脸色的自家五师姐在他心里可以排到前三。
“我……我这……”
马彦卿脑子有点混沌，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看马大爷这么威风八面，想必咱们太虚剑派的剑神之境马大爷早就出神入化了吧？不介意指点师姐几招吧？”
程凌霜面带微笑的举剑。
“太、太虚剑神？师、师祖救命啊！五师姐真要杀人了——！”
…………
“你说，你个混账是不是把咱们太虚剑派的名声败坏光了？”
野外营地里，程凌霜看着死狗一样的马彦卿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你他妈能在祖师面前这么丢人，我这个师姐都觉得没脸看咱祖师！
“也……也不算是败坏。反正我出山这些年，也没见过能打过我的。”马彦卿讪讪说道。
“大师姐看你这样就不管管你？”
程凌霜有些不爽。
她揍马彦卿虽然主要是看这货在自己眼前装逼装的有点大，但是恨铁不成钢的确有点。
外加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大师姐……我也没敢让二师姐她们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马彦卿语气忽然怪异了起来。
“……大师姐怎么了？”
程凌霜一下子就听出了马彦卿语气里的怪异，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额……也没什么，就是大师姐隐居了，二师姐回来操持咱们门派。”马彦卿语气更加讪讪。
“行啊，马大爷确实长本事了，师姐都敢骗了，行，我把师祖叫来，你去骗他老人家！”
“别别别！”马彦卿连忙想要阻止。
“叫我干啥？”
他们搭建的营地又不大，柳白自然也听到了马彦卿和程凌霜的交谈。
“没……没什么。”马彦卿还想要遮掩。
“小马儿，你不擅长撒谎。”
柳白拍了拍马彦卿的肩膀，顿时让这个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但是实际只有十八岁的青年人面色涨红。
“说吧，是你们七剑闹掰了还是怎么？”
柳白此时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倒不是，是大师姐和师父……”
马彦卿挠了挠头，有些纠结。
“也不能说是闹掰，问题其实算是出在四师姐身上。”
“三师姐和四师姐不是说要去隐居吗？没去？”程凌霜抬眉问道。
“三师姐和四师姐是去东海之滨隐居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说是在东海之滨看到有人入魔……”
“入魔的是咱们师姐？”程凌霜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是，四师姐。”马彦卿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三师姐当时已经来信给大师姐想办法了，但是……这话还是传到咱们师父耳朵里了。”
马彦卿说到这，程凌霜的表情已经有点青了。
她们师父什么性子她们还能不知道？
入魔者，杀无赦！
“那三师姐和四师姐……”
“……嗯。”马彦卿也是面色泛苦的点了点头。
“那这和大师姐有什么关系？”
“大师姐她……她在最后一刻偷袭师父，和师父两个人一起掉进了东海之渊。”
“什么！？”
“……”
“不过师父没事！”看着沉默不语的柳白，马彦卿连忙补充道，“师父武功盖世，不死不灭……区区东海之渊，哪里困得住她老人家。二师姐和师妹回来之后，也就是五个月前，就在东海的一处海岸找到了师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师父好像伤到了脑子，现在在拂云观里总会认错人……像是把师妹或者师姐认成大师姐，或者对着空气念叨着师祖您。”
“这……”
柳白松了一口气，这样看起来虽然有点像是老年痴呆，但是问题好像不严重？
旁边的程凌霜则是抱剑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所谓的太虚七剑了吧？”
马彦卿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虽然站在徒弟的角度自家大师姐是逆徒，但是程凌霜其实可以理解大师姐的。
或者说，只要以家庭的角度看太虚剑派就懂了。
掌门赤鸢是严父、大徒弟林朝雨是慈母。
从苏湄到素衣分别是六个娃。
那这件事就是自家有个孩子犯了理论上不可挽回但又可以挣扎救一救的错，而当爹的想要直接把这孩子杀了。
那当妈的和其他孩子该怎么想？
“……现在师父是由二师姐和素衣照顾，她们两个还好吧。”
“还好，大家其实只是有些惋惜，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想法。”
马彦卿摇了摇头。
但是另一方面，她们和自家师父确实疏远了。
“我也不想在山上那股氛围里，索性便出来闯荡了。”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柳白此时也没什么计较的心思，也叹息一声。
太虚七剑都是可惜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让人郁闷的事了，说点高兴的！”
马彦卿被这种气氛弄得有些心烦，便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咱们太虚剑派有后了！”
“哈？小马儿你去祸害别家姑娘了？”
程凌霜这次彻底震惊了，瞪眼便要拔剑清理门户。
“我？我能祸害谁啊！是二师姐……不对，这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马彦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是咱二师姐收养了个小女孩，算是咱们太虚剑派第三代！”
柳白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
“谁家丫头？”程凌霜显然比柳白更有兴趣。
“什么川中李家，忆剑山庄啥的。”
马彦卿拢了拢自己的络腮胡，露出思索之色。
“他们家家主是个作死的，总想着什么发扬家门……然后师姐师祖您猜怎么着？”
“……你以为我们两个是听你说书的？”
柳白看马彦卿得意洋洋的表情，顿时脸色一黑。
程凌霜也非常配合的拔剑。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这，柳白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别、别这样啊，我说！”
马彦卿摆手投降。
“那作死的川公子李绅，不知道从哪和魔教余孽勾搭上了——就是二十年前被大师姐打败的阎世罗创立的门派，还娶了个魔教圣女，但是魔教武学正常人谁能练？”
马彦卿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真把自己当成阎世罗了啊！也就两年左右，李家就一群人入魔了，接过正巧遇见周游天下的二师姐和师妹，途径过去顺便就给斩妖除魔了，然后就收养了个丫头，起了个名字叫素裳，本家姓李，也就叫李素裳了。”
“这名字倒是挺配师妹的。”
听见这个名字，程凌霜笑了笑。
“配个鬼，师妹哪会带孩子，就是把那丫头当玩具，图个好玩，全靠二师姐教育着。”
马彦卿摇了摇头。
“不过那丫头现在也四岁了，鬼精鬼精着呢，二师姐怕不是也有点吃不消。”
“哦……这不正说明缺少教育吗？”
程凌霜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那丫头天资高吗？”
“……二师姐说很接近师姐您。”
“这样啊……”
“……”
马彦卿觉得，自家五师姐可能也把她们太虚剑派第三代独苗当成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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