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卡牌为己力,纪年唯一的忧虑_神话制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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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卡牌为己力,纪年唯一的忧虑

  第253章卡牌为己力,纪年唯一的忧虑

  “空!空!空!轰!!!”

  远方山谷,酷似豫城平面地图的卡能源机械飞艇,伴着阵阵令人极度舒适的零件磨合声,快速转化为机器巨人。

  远看过去,就像一听生了腿、手的易拉罐头,外形是不太好看,可武器库极为丰富,各种新式“卡”武被上百条机械触手死死握住,呈扇形分布。

  好似只要一声令下,随时都能打出一片能量弹幕。

  而其脑袋两边,则伫立着一道一僧。

  道者,面色铁青、两颊微凹、道袍暗蓝、手缠锈剑,正是先前所见【弃仕问道·邵文重】。

  僧者,面色红润、圆脸富态、僧袍大红、手盘珠串,正是校长新牌【摒弃屠刀·释尘心】。

  这两者皆是一派强者风骨,即便伫立在稍显滑稽的易拉罐,也挡不住那一身高人风范。

  “他们在边上看半天了。”

  两颊绽开好似旱地龟裂、小鸡崽似的被粽子哥提溜着的黑袍人重咳了声,开口说:“暗中保护你的人有许多,如我这般人,于你而言,连绊脚石都不算,顶多就是负责挨揍的练手假人。”

  “阁下刚刚那杀意可不似作伪。”

  纪年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即使黑袍人看上去已无反抗之机,他也不打算出去。

  李师兄说得好嘛,稳苟方得千年寿,莽冲难至冠当头。

  大敌当前,稳字为重。

  “咳。”

  海量血气的流逝,让黑袍人愈发衰弱。

  纪年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粽子哥更是尸狠话不多,出手狠毒,再有七爷、八爷辅助,紫品五星卡灵都未必扛得住。

  可这能跑能跳、能说能唠的“大活人”,却比规则构成的卡灵还要坚挺。

  短时间内连造重创,仍是一副颇具生气的模样。

  “有猫腻。”

  纪年皱了皱眉,正要伸手唤来不远处的铁皮罐头和那一僧一道,黑袍人就猛然抬头,死死盯着他所在的方位。

  就像是被饥肠辘辘的雨林狂蟒盯上,纪年霎时间寒毛竖立,直起鸡皮疙瘩。

  “没有卡牌,你算什么?”

  黑袍人邪笑着,又问了句。

  “我是你X。”

  纪年很没有素质地回了句。

  他是桃源大鬼,不是桃源大圣人。

  面对这种蠢狗问题,只有芬芳以对。

  那黑袍人倒也不生气,只轻轻一笑,低低地说了句:“青山杯冠军纪年,祝你……做个好梦。”

  留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眨眼间,他便化作一滩肉泥。

  粽子哥缓缓抬手,看那肉糜在指尖流动,明显地一愣。

  八爷见状转头望了自家义兄一眼,对此,七爷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显然,眼下这种情况,以祂当前残缺不全的灵性,还无法彻底弄懂。

  “小年。”

  鬼道邵文重背负双手,飘然落在纪年身边,声音好似猫抓木板,尖锐干涩。

  “校长,刚刚那是……”

  纪年遥遥一指之前打斗留下的痕迹。

  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刚刚那场争斗,又是什么无意义的考验。

  可那黑袍人眼底的杀意与疯癫,又浑然不似作伪。

  “大鬼一激灵”不会骗人,纪年可以肯定,某几个瞬间,黑袍人是真想杀了自己。

  “又是黑袍……”

  东叔借邵文重的鬼躯轻轻摇了摇头,回忆着说:“就在今天,九州还在读高三的省级制卡大赛冠军,或者说,魔卡体验官,几乎都受到了‘黑袍人’的袭击。”

  “有说是某个新晋邪恶组织;有说是景行教或融合派在选拔新人;还有说是趁着秘境融合加剧、借机流窜过来的大景妖人。”

  “我个人更倾向第一种可能。”

  “景行教和融合派近期大动作不断,要收就收即战力,要按正常思维,看都不会看你们这些还没成长起来的新人。”

  “至于妖人入侵……且不说他们能不能进来,就是真到了你我面前,也该夹起尾巴做人。妖人不是蠢人,有活的机会,他们也不会主动送死。更不会做出明知道你们这些省赛冠军有人看护,还跳出来袭击的蠢事。”

  “真要送死,偷袭我这个结过死仇又大半身子埋进棺材的糟老头,不是更有……”

  校长斟酌了一下措辞,慢慢说:“性价比吗?”

  “话是这么说,咱也不是很懂妖人的脑回路……”纪年小声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询问说:“对了,校长,这黑袍人怎么不靠卡牌就这么厉害?”

  “不靠卡牌?”“邵文重”冷笑着说:“他还真敢吹。卡牌是蓝星超凡之源,蓝星之上,何等强人,都离不开卡牌。”

  “传说,精神力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能一念间神游九州,倏尔发怒,可将崇山峻岭、大洋河流、溶洞低谷、万事万物封入另一个维度。”

  “可就是强大到这种程度,其主要作战手段,也一定是卡牌。”

  “于制卡师而言,卡牌从不是外物,而是世界规则下自身意志的具现。”

  “你别信网上那些阴谋论,整天想着卡牌是外部力量什么的,校长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卡牌从始至终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和手脚、五脏、灵魂没有任何区别。”

  “你造出的牌与你具为一体。”

  “倘若祂们与你无缘或是缘浅,就是编出故事来,也会审核失败。”

  “相信自己,相信卡牌。”

  “我们选择祂们的同时,祂们又何尝不是在选择我们。”

  “你们年轻人常说‘双向奔赴’,正是此理。”

  “我们是卡牌的根,卡牌是我们的魂。”

  讲到这里,面容青涩的“邵文重”微微转身,发出老人独有的沉重叹息:“我曾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却从未教过你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此一事,你务必牢牢谨记!切莫给邪祟入侵的机会!”

  “邪祟入侵?”

  纪年有些不解其意。

  对此,校长只说了句:“精神力又名心力,修的是人之心气。而卡牌为己力,笃信卡牌为外力,就是不相信自己,久而久之,必泄心气。等到那时……”

  “邵文重”顿了顿,忽然转头,那对狭长殷红的双眸正对纪年双目:“神神鬼鬼,自会上门。”

  “你猜,白子良堂堂天才,为何会被一不入流的肉山诡耍得团团转?肉山诡有鬼帝加持,他又不通实战?”

  “哼。”

  校长冷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借“邵文重”的手拍了拍纪年肩头,又叹息一声:

  “这是所有制卡师都会面对的难关,只是有早有晚,那些黑袍人似是有意将这进程加快。”

  “校长不可能一直守在你身边,真到了那一天,谨记一点,相信自己,相信卡牌,祂们为制卡师存在,并时刻准备为我们而战。”

  说罢,一缕无形之气就消散在天地间,邵文重又变回了那毫无生气的样子。

  纪年思忖着在原地伫立良久,可谓心神颤动。

  “每个制卡师都会面对的难关……”

  纪年沉吟良久,一时间心绪纷乱,校长这番话真是直戳他心窝。

  “真不愧是东土镇渊军的老教官……”

  纪年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他的心神极为坚定,只此一事,深埋心底,始终不愿面对。

  直到今天,终于被血淋淋地剖了出来。

  “原来,那些没有现成故事的制卡师也会……不对!”

  “这个时代就不存在所谓的独立制卡师。”

  “世家子弟和大佬门人都是借锅做饭,也就是借师长世界观,做自己的牌;平民子弟也不是毫无根据地硬磨故事,高年级课本也有几套不错的模板在。”

  “也就是说,这从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时代忧虑。”

  “大家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想到这里,纪年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就和中学时老师让没写作业的去后面站着是一个道理,只要有人陪,站一天也不觉得累。

  “不过……听校长的意思,类似焦虑,可能引来邪祟。”

  “我的忧虑可能比旁人还要重些,由此引来的邪祟……”

  想到这里,纪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掏出手机,连刷了几条子良哥分享给他的妹子视频,舒缓情绪。

  ——这所谓的邪祟要真与“忧虑”有关,那就不能多寻思,什么事都是越想越有问题。

  “可这也不代表不做防备。”

  “以防万一,这次回去,先请神荼郁垒。”

  “唐太宗有秦琼、尉迟恭阻挡泾河龙王的断头魂,我直接请来华夏初代门神,还是东方鬼帝,管他什么邪祟,都能挡回去。”

  纪年这样想着,聊以安慰。

  随即散去白云、领域,又将英台、粽子哥和土地公收起,只留七爷、八爷于暗中守护,然后就飘然落了下去。

  扯了领域,一切还是原来模样,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可这注定是永生难忘的一天。

  纪年终是要面对这唯一的恐惧。

  “打穿这关,我将真正‘无敌’。”

  按照他的理解,有自知之明的“文抄”存在心理破绽,必须棒子般厚颜无耻,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如此方能渡过难关。

  “我真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尽力一试。”

  想到这里,纪年不由长叹一口气。

  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因脸皮不够厚而被困受限的一天。

  “年哥!”

  倏尔一声高呼,扯回了他的思绪。

  “我们回来了!”

  任王大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素材牌。

  渡硕统一培训后,他还是头一次毫无顾忌、真刀真枪的硬拼,更是以此为契机,印证了豹尾大帅的实力。

  对此,他的评价是,年哥nb!

  咱豹尾大帅往那一戳,兽类鬼灵就抖得跟孙子似的,打穿裂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战前,他还觉得自己造的是“小灵通”,年哥给的故事是“和平果4”。

  现在……在他心里,年哥这就是“和平果14ProMax”,他的顶多算只白胖胖、咕咕叫的传信小鸽子。

  陈源倒是表现得云淡风轻。

  作为在场与纪年认识最久的人,他对“年哥”以及“年哥的故事”抱有绝对信心。

  在他眼里,这就是小场面而已,终有一天,年哥会领着他们来套“射太阳”、“捅破天”的史诗级狠活,那才叫祖坟冒青烟。

  程南橘、许纯良、黄默也在这一战后,更加庆幸此前做出追随纪年的决定。

  “年哥这人能处,有故事他真给啊”也成了他们的共识。

  “我只要【山江枯骨岗】,其他素材你们自己分。”

  眼见任王拿着厚厚一沓素材牌走了过来,纪年当即摆摆手,开口说。

  现在的他,已不再需要这些杂七杂八的低阶素材牌,换零钱都嫌麻烦。

  “喏,年哥。”

  任王闻言,笑呵呵地将边框暗蓝的场景类素材递到纪年手上。

  纪年很自然地接了,也没提黑袍人的事,眼见天色彻底黯淡,就领着众人朝飞艇走去。

  “年哥,山江枯骨岗离天榜村蛮远,咱就维持现在这个不快不慢的速度,估计要明早才能到。”

  陈源开口道。

  “大晚上闹出太大动静也不好,明早到正好。”

  纪年回道。

  于一旁浏览资料的程南橘则在这时蹙起了眉:“年哥,我怎么觉得这天榜村有些……”

  “不讲究,对吧?”

  纪年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水,轻笑着说道。

  “是啊,我看资料上说,这天榜村供奉【光华文心·谢龙场】百年,得了二十七个省文化课状元、七十二个市文化课状元,还出了五十三个正式卡师,十四个修复师,八个强化师,以及两个制卡师。”

  “如此看来,谢龙场也算对他们有恩。这要是三年不下雨或者三年不出谷,我还能理解他们雇人‘狙神’,别说三年,一年都该狙,可‘出状元’到底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背刺‘恩人’,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哪有什么恩人,顶多就是交易。”纪年回答说:“天榜村世代供奉换谢龙场出手引来状元才,这说白了,就是交易,本质和他们雇咱‘狙神’没有任何区别。”

  “可话虽如此,那天榜村能不顾百年信仰情,雇人杀神,也不是一般胆大心狠。”

  “咱明天就抓紧出任务,少跟他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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